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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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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26 22:41: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那片天空》
  作者:狸猫
  以虫族为主角的星际小说里较为成功的一篇,让人知道了虫族原来也可以有爱情。
  网上只能找到小说前六章,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的《星际争霸中国最佳同人小说》一书中有完整版,欢迎网友提供。
  (特别收录:《那片天空(编外篇)》)

《那片天空》

作者:狸猫


楔子

  七十年了,我藏匿在这片晶石矿的下面,已经足足有七十年没有再上过地面。

  潜伏在泥土中这么长的时间,我的视觉神经已经完全退化,不过这也是我所盼望的,因为我不想再见到阳光和外边的天空——那会让我想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不过记忆是抹不去的,这么多年来,一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一个让我甜蜜而心痛、哀伤而快乐的名字——cornetto。

  是的,cornetto,她一直在我心中陪伴了我70年的黑暗岁月,让我不觉得孤单和寂寞。晶石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我守护着这个晶石矿,也是为她。这个矿是属于她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从这里拿走哪怕一小块儿。我要为cornetto守护住——虽然她再也看不到这些晶石,但这是我能为她所做的唯一事情,也是我能够表达对她感情的唯一方法。

  Cornetto……

  事情要从70年以前,我刚出生的时候说起。

  一、诞生

  “醒来吧……我的孩子……醒来吧……”朦胧中,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着我……

  我奋力睁开我的眼睛,却发现眼前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身子周围喧哗。我试图转身,却在黑暗中感觉到我所处的空间极为狭小,使我只能被蜷缩着束缚住。

  “醒来……你们是最出色的战士……破茧而出吧……!!”那个声音逐渐高亢起来,带着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严。

  我的身体不由得使劲儿伸展开……随着一阵“喀嚓”的破碎声,我的眼前豁然开朗,明亮的阳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等我适应了阳光以后,我发现自己立在一所庞大的建筑物旁。这就是我诞生的地方--孵化中心。建筑的外壁在不停的蠕动着,在强烈的阳光直射下,可以看到粗糙的外壁中隐约流动的体液。以这个建筑物为中心,周围林立我们族群的其他建筑。

  “壮观啊!”我感叹着,好奇的东张西望,打量周围的建筑。

  “让一下,让一下!”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同时感到有人在不耐烦的推搡着我。

  我向旁边挪开几步,我的尾足在地上蜿蜒着,刚学步的感觉令我走起来有些蹒跚。

  一只工蜂用螯足抓着一大块晶石从我身边经过,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瞪我了一眼。

  “厉害什么呀?只是个工蜂,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扛大个儿的么……”我嘀咕着。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个评价对工蜂并不公平,虽然绝大多数工蜂注定的一生的工作都是采集和运送资源,但是他们有一种本领是我所办不到的,那就是构造建筑。只要有足够的能源,他们就可以改变自己的身体构造,变化成任何建筑--甚至包括我诞生的孵化中心。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的种族是不可能延续的。

  “孩子……去完成你的工作吧……你是为战斗而生的!”那个声音突然响起,不是我的听觉器官捕捉到的空气震动,而是一种信念直接灌输到我的脑海中。

  我仰起头,看见在我头顶的上方的空中漂浮着一个威严的生物,身体呈椭圆状,周围垂下十几条腕臂。她在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睿智和慈爱。

  “你的任务是在南方的边界处巡逻……要小心。”她继续用思感向我发布着命令。

  “是!领主阁下!”我应着,谦卑的向她鞠躬。领主是我们的指引者,也是我们灵魂的控制者。对我们来说,她既是长官又是母亲,她们的命令,我们要无条件的遵从。只有在领主的领导下,我们才是一支出色的战斗队伍,否则,我们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xiaoshen,你带领三个新出生的战士去巡逻,要好好照顾他们,将他们培养成象你一样出色的战士。”领主的思感我清晰的接收到了,但我不知道谁是xiaoshen。

  “呼……”身子周围的地面轻轻颤动了一下,接着,浮土象喷泉一样涌了起来,飞扬的尘埃中,从我身边的地中钻出了一个和我一样的战士。

  “遵命!领主阁下。”他向领主鞠躬。看来他就是xiaoshen了。

  “走吧,嫩壳儿们。”xiaoshen瞥了我们三个新战士一眼,用了一个明显带有轻蔑意义的称呼。

  “嫩壳儿?”我重复着,我知道这是老兵对新兵的一种叫法。确实,和xiaoshen那深棕色的甲壳比起来,我们明显带有一种稚嫩的微红色。而且,xiaoshen的身上,遍布着深深浅浅、斑斑驳驳的伤疤--圆孔形的是人族的铀芯子弹贯穿留下的,长条状的大概要归功于神族的离子剑。虽然我们zerg族的复原能力非常强大,但是伤痕却是消失不了的。

  “我送你们去……你们要保留体力,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领主舒展开她长长的腕臂,轻柔的卷住了我们四名战士,然后逐渐升向空中,平稳而迅捷的向南方飞去。

  头一次在空中飞行,我觉得有些眩晕,看着葱郁的大地从很远很远的脚下流过,连绵的山脉蜿蜒的伸向远方,一直消失在地平线上稀薄的雾气里。领主的影子投射在丛林繁密的树冠上,跟随着我们一起前进。

  “飞行的感觉真好!”我由衷的赞叹道。领主在飞行中听到了我的话,朝我投来理解的一笑,缠绕的我腕臂微微紧了一紧,算是对我的话做回应。

  “嫩壳儿……”xiaoshen对我的大惊小怪很有些不屑。我没有在意xiaoshen的话,只是出神的看着这新鲜的一切--直到cornetto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急速飞掠的灰影,速度比领主要快上很多,很快就冲到了我们的前头。

  “战斗机?”我的心陡然悬了起来。我们在空中没有办法进行战斗,除非领主及时的将我们放到地面上。否则,在领主被击落的时候,我们的唯一下场就是摔到地面上,变成一滩模糊的肉酱。

  “别紧张,自己人而已。”xiaoshen懒洋洋的说,同时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腕臂中呆的更舒适。

  “cornetto,你又飞出警戒线了,留神碰到敌人的飞行中队啊。”领主向飞来的人打招呼,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责备,但更多的是慈爱,就象是母亲埋怨自己不听话的女儿。灰影优美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放缓了速度,与领主并排飞行。

  “领主阁下好!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啊,在基地我又没什么可做的。”耳边响起一个异性甜美的声音。“领主阁下送这些hydralisk去巡逻吗?有三个是新兵啊!他们行吗?”她飞过来,仔细打量着我们。我也扭转头,细致的观察着她。她的身体是非常柔嫩和细腻的,全身都是用晶莹透明的薄膜覆盖着--没有象我们一样坚硬粗砺的甲壳,这更给她带来一种女性的妩媚。她眼睛大大的,而我们的眼睛深陷在头部的甲壳中,还只有细细的一条缝儿。总之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紧张的跳动起来,如果没有厚厚的甲壳覆盖,我的脸也会红起来的。

  “我们能行!!”我热切的回答她的问题,同时也是想借机会和她说句话。

  “啊?嘻嘻……”回答我的是一串清脆的笑声。“你还真自信啊!到时候看到人类的重型坦克,别吓得掉头就跑哦!”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知道人类的坦克具有可怕的杀伤力,我们hydralisk在坦克前面根本就不是对手。但是坦克最怕的就是cornetto这类会特殊本领的Queen们,因为她们能在坦克上附着寄生卵,两个卵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就会将钢铁全部销蚀光,作为自己成长的能量,使自己变成爬虫。Queen们是坦克的天然克星。

  “cornetto,赶紧回基地吧,别再离基地这么远了。”领主及时的发话替我解围。

  “好的,领主阁下,我回去了,您要小心啊!基地见,领主阁下,还有你,自信的嫩壳儿。嘻嘻……”cornetto敏捷的一翻身,带着清脆的笑声飞远了。

  “她记得我了……”我陶醉的望着她远去的倩影,幸福的想。

  “别做梦啦!人家是Queen,而咱们只是hydralisk。人家连飞龙(Mutalisk)都不放在眼里的,你算什么啊。你是没看见一个Mutalisk向cornetto献殷勤,让她给损得灰头土脸的惨样。Mutalisk仗着自己飞的快,总缠着cornetto,结果最后让cornetto喷了一身的黏液,弄得飞也飞不动了,哈哈,没面子极了……你就别妄想啦。”xiaoshen及时的给我泼了一头凉水。

  是啊,我也知道我是妄想。Queen根本就不能降到地面上,她们的一生都要在空中度过。而我,也不可能飞起来--除非领主携带着我。我又不能每次想见cornetto的时候,都去麻烦领主。这样的爱太不现实了。

  “要是想恋爱,你还是找一个Defiler(蝎子)吧。咱们族群单身的Defiler可是很多啊……嘿嘿嘿嘿。”xiaoshen得意的笑。

  “Defiler??!!别开玩笑了。”我听到她们的名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们虽然也很可爱,但是她们有一项习惯却让人胆战心惊--当她们没有体力的时候,她们会从自己身边的同族身上吸收生命力来补充。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离的越近越好,所以倒霉的第一个往往就是和Defiler堕入情网的家伙。曾经有个Ultralisk(雷兽)和一个Defiler谈恋爱,仗着自己块头大,不将Defiler的能力放在心上。他最后的下场是在两秒之内,被吸成了一具干尸。其实也不是那个Defiler的错,因为当时战况紧急,敌人的空军正在空袭基地,为了保护住我们的建筑,她需要大量的体力来制造掩护烟幕。那个Ultralisk是她最后吸取生命的一个人,在吸取之前,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烟幕掩护着他,说起来也算对的起他了。Ultralisk面对空中的打击,只有逃跑的份儿,他们甚至连藏匿到地下也不会。我想那个Defiler一定觉得与其让他死在敌人的激光炮火下,还不如自己亲手杀了他,没有痛苦,而且迅速--也是一种爱的表现。不过每当想到自己的生命会结束在自己所爱的人手上,总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情,所以,很少有人和Defiler恋爱。

  相比之下,还是Queen要好得多了,不过她们太高傲,一般的陆军她们根本看不上,而且天上地下的,也不现实。有资格能和她们亲昵的,也就是Devourer了吧。hydralisk对Queen的爱,本身就是无望的。我苦笑,因为我只是一个hydralisk而已。

  那片天空(三)

  “到了……”领主柔和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唤醒过来,我发现领主正在下降,地面的景物变得越来越清晰和细致。

  领主将我们放在一块空地上,交代了我们巡逻路线以后,就向基地方向飞去了。我们开始在xiaoshen的带领下,按照领主的吩咐开始巡查。

  Xiaoshen在前边迅速的走着,我发现他的动作和我比起来,更灵巧而且没有任何的声息。我的尾足总是划动地面,发出“沙沙”的响声。我开始注意xiaoshen的动作,并且跟着他学。很快,我也能完美的控制住肢体,行动的时候没有任何响动了。

  “你成长得很快嘛!”xiaoshen发觉了我的进步,带着赞赏的口吻夸奖我。

  “不过,光走路不出声儿可是还不够啊。你要学的还很多呢。”

  “……”我因为受到夸奖而兴奋的心情,因为xiaoshen后边这句话又低落了下来。

  “嘘……”xiaoshen突然停了下来,警觉的四下聆听张望。猛然,他做了一个“藏匿”的手势,接着,就飞快的挖开身下的土,瞬间消失在地面上。我们三个新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什么事,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着。

  “笨蛋!还不快藏起来!敌人!!”我们同时收到了xiaoshen的心灵感应通讯。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慌张的潜入到土层里。

  才藏起来没多久,就感觉到地面的远方传来轻微的脚步震动。我不禁佩服xiaoshen灵敏的感觉,能够在1000米以外就发现敌人的存在。而我们,只能做到探测周围400米的范围。

  “xiaoshen,你怎么发现的?”我忍不住好奇,用心灵通讯悄悄的问xiaoshen。

  “蠢货,别打扰我,我正在计算敌人的兵力!”我的提问被xiaoshen粗鲁的顶了回来。我只有保持沉默,试着从敌人的脚步声中,区分敌人的类型和数目,可惜我除了杂沓的脚步声以外,根本数不出数目来,更别说听出敌人的种类了。

  \"8个枪兵,3个火焰喷射兵,一个卫生员……标准的敌人步兵小分队,后边没有坦克和重装机械人,也没有空中部队。大家要镇定,咱们的实力可以同他们抗衡——而且这些人类蠢货不可能发现咱们的伏

  击。等我的命令,一起跃出地面攻击,不要单独行动。\"xiaoshen的命令传达了过来。他这么清楚的计算出敌人的兵力,我对xiaoshen的敬佩简直到达了顶峰。

  地面的轻微震动渐渐的近了,逐渐接近我们藏匿的土层上方。我的心也随着敌人的接近越跳越急,紧张中带着兴奋在期待着,我渴望第一次战斗,同时,也有些畏惧。当敌人的分队通过我的头上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和闻到了他们身上的烟草味道。我的四肢因为紧张而开始“簌簌”的轻微颤抖。

  “就是现在!!!”xiaoshen一声命令。同时我感到土层的一阵波动,xiaoshen跃出去了。我也奋力一跃,跃出的同时,一口腐蚀液就喷了出去。

  “哇啊——”随着敌人的惨叫响起,我们出现在敌人的分队中间。敌人因为猝然遇袭而手足无措,在仓皇间,三个枪兵被我们的腐蚀液射中,防护服抵抗不住酸液的腐蚀,就象被开水浇到的雪层一样冒着白烟融开了,里面的肌肤迅速的销蚀,露出惨白的骨骼和鲜红的肌腱,很快,骨骼和肌腱也变成了青烟,留下的只有一个不规则形状的血洞。敌人惨号着滚倒在地上挣扎,挣扎不了几下,就不动了。

  “哒哒哒——”一个敌人的枪兵开始射击,距离我非常近,枪口喷出的火焰都烧灼到了我的身体,同时,我感到一阵撕裂的痛楚从身体左侧一直贯穿到右侧,同时身子被一股冲力带动得趔趄了一步。我知道这是敌人的子弹射穿了我的身体。负伤的惊愕和突如其来的痛楚使我愤怒而疯狂,我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反击,急促的向那个射击我的家伙狂乱的喷射出腐蚀液。

  “滋——”首先命中的那个家伙的枪,刹那间,他的武器就成为了一团扭曲的千疮百孔的废铁。第二道腐蚀液很丢人的射到了那个家伙左边的树上,将无辜的树融出了一个大洞。那个家伙扔掉机枪,伸向腰间准备拔出手枪射击。我的腐蚀液同时击中了他的右肩和左腿,我射出的力量如此之大,导致腐蚀液居然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只留下两个对穿的孔洞。他向后趔趄了两步,刚站稳,我的腐蚀液又击中了他的头盔。头盔凹陷、蚀开,在蚀开的瞬间,我看到了他充满惊骇、痛苦、恐惧和憎恨的双眼。仅仅是一瞬间,因为接下来,他的眼睛就被腐蚀成了两个黑黝黝的深洞。面容也变的一塌糊涂,象蜡做的面具在火焰下迅速融化。

  他沉默的向后跌倒,如同一棵被伐倒的树,在丧失生机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呼喊。他的身躯扭曲的横倒在地上,我仍旧不解气的向他喷射着腐蚀液,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变成了一滩冒着白烟的糨糊。

  “你在做什么?!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赶紧去追击那个逃跑的枪兵!!”xiaoshen的呼唤让我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我抬眼环顾四周,发现敌人已经大部分被歼灭,只剩下一个枪兵和两个火焰喷射兵丧失了斗志,在仓皇逃离战场。我的伙伴们身上大多也负了伤。Xiaoshen身上焦黑的一片,是被火焰喷射器的高热火流所炭化的。不过,只要有5分钟,这些伤势我们都可以自己恢复。相比之下,我是伤势最轻的。

  我开始向那个枪兵追去。同时

  我看见xiaoshen高高的抬起头,喷射出一道腐蚀液。液体在空中闪烁着晶莹的绿色,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的击中了一个正在奔跑的火焰兵背后的燃料储存罐。“轰——!”储存罐爆炸了,飞溅的火球四处迸射,又落到了旁边那个火焰兵的身上。两个人一起变成了火团,哀号着在火海中挣扎。

  避开燃烧的草丛,我逐渐逼近了那个枪兵。他很机灵,跑的也还真不慢,我紧紧的跟随着他,几次射击都被他灵巧的用“之”字形跑法躲过了。我逐渐开始焦躁,同时也怒气也开始上升。

  在追追打打中转过了一个山脚以后,我的腐蚀液终于成功击中他的右腿。他跌倒在地上,支撑着转过身来,右手举起机枪对着我,枪口因为伤口的疼痛而不住的抖动着。

  “噗——”我一口腐蚀液发射过去,将他武器变成了废铁。然后,我冷冷的盯着他,决定要慢慢将他折磨死,一点一点腐蚀掉他的身体,同时还要让他自己观看全过程。

  他仍旧用那个废铁指着我,仿佛这样可以增加一些威慑似的。就象奶嘴儿对婴儿的作用。明知道什么也嘬不出来,但是叼着,至少是个心理安慰。我决定从他的左脚开始我的计划。

  (未完待续……)

  四悸动

  “Commando!是你吗?我的天哪……你还活着……”正当我准备喷射的时候,随着一阵呼喊的声音,从树林中扑出一个白色的身影,抱住了那个士兵。

  林间的落叶随着她奔跑的脚步被卷了起来,形成一些散乱的涡旋。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摆出备战的架势,接着发现来的只是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女卫生兵而已。

  “你受伤了??!!”卫生兵慌乱地从Commando身上伏起来,焦急地查看着他的伤势。她说话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能大致听出些音调。那个卫生兵眼睛中流露着关切,开始手忙脚乱的给Commando裹伤,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我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Tongtong,你别管我,你自己快逃走啊!!!”那个叫Commando的士兵一把推开了正在治伤的女兵,焦急的呼喝着,用厌恶又恐惧的目光看着我,同时急促的挥动着手,指着我让那个女兵看,摆手让她赶紧离开。

  我没有动,依旧冷冷的注视着他们。我们ZERG的眼睛是纯黄色的,没有眼球,人类也因此而鄙夷我们,说我们的眼神是死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被一双冰冷、充满死气的目光注视着,相信对他们的心灵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和压力。

  “不!!!我不会丢下你,要死咱们就死在一起!!我不走!!!”那个女兵被推倒在地上,扭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正在挣扎着往起爬的Commando,爬起来又扑到他的身上并紧紧地抱住他。即使隔了一段距离,我仍然能看到她的身体在簌簌地抖动。她的脸拼命地靠在Commando的胸膛上,眼睛里开始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液体。我知道那叫泪,是人类表达自己情绪时,眼睛分泌出来的带盐分的水。我比较不能理解这种身体构造。

  “Tongtong……”Commando揽住扑入自己怀中的Tongtong,轻轻扶起她的头,用手指小心而温柔地拂拭着她的泪水。Tongtong仰着头,两个人静静地相互凝视着,好象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我有种受侮辱的感觉,继而转变成怒火。我决定给他们一个小小的警告。

  “噗——”我的腐蚀液从Tongtong的发际间掠过,星星点点的腐蚀液立刻使她的发梢卷曲而枯黄。

  Tongtong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但是眼光一直没有放弃和Commando的对视,仿佛刚才只是一阵微风拂过了她的头发……Commando怜惜的用手抚摩着Tongtong被烧炙的发梢,紧紧地拥住她,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然后抬起头来望向我。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悲哀,只有对怀中那个女孩儿的怜惜,头盔后面是一片平静的神情,仿佛只是责怪我不该弄乱Tongtong的头发。

  Tongtong将头深深的埋藏在Commando的怀中,就象那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Commando,我的Commando啊……让我们死在一起吧……”她喃喃的说着,将身子更紧的依偎着。Commando更用力的搂紧她,摘掉了自己头盔,将头深深的俯下去,俯下去……直到两个人的嘴唇碰触到了一起——根据我了解的人类行为,这个动作叫做接吻,借助口腔器官的接触,表达对恋人的爱慕和亲昵,是爱的表示……他们在继续着这种交流,缠绵而漫长。此时我看到泪珠再次顺着Tongtong的脸颊缓缓的滑落,在阳光的照耀下,泪水在零星而晶莹的闪着光,使她的脸庞看上去有种圣洁的感觉。Tongtong的眼睛清澈明亮,目光柔和而凄凉,“来生吧……来生我还和你在一起……”Tongtong的声音低的近乎于耳语。“Tongtong……”Commando柔声的呼唤着,他的眼泪也

  溢出了眼眶。两个人闭上眼睛,面颊相偎,轻轻的揉蹭,泪水交融在一起……这一刹那,我突然接受到了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思感……讯息完全不明白,但是我能体会到那种哀伤的甜蜜、绝望的温馨还有痛苦的幸福。复杂的思感波强烈的震荡着我的心灵,我没有想到人类也能发出这么强的思感来,而且,这么让人心碎……我的心灵在哀伤、痛苦、幸福、甜蜜、温馨、绝望的反复冲击下,几乎变成了空白……

  “这就是爱的感觉吧?当心灵在共鸣的时候,感觉竟然是这样的……cornetto,我们可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吗……?相比之下,这两个人类还是幸福的,至少他们在深深地相爱,可我……我想得到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从心灵的震慑中清醒过来的我默默的望着人类的情侣,开始犹豫是不是应该亲手粉碎他们的幸福。他们拥有的,是我所渴望的……杀死他们,就象是我自己粉碎自己的灵魂,亲手抹杀我自己的梦想。

  “放了他们吧,就算是为我自己保留一些东西……”终于,我开始缓缓的向后退,没有发出一点声息……他们没有动,在这种时候我做什么都不可能干扰到他们,他们的眼中和心中,现在都只有对方。

  渐渐的,我退出了我的射程范围,退出了他们的视野。在将要退出我感觉范围的时候,我对着他们发出了一个思感:“年轻的人类情侣,祝你们幸福……也请你们,为我祝福吧……”。我知道他们不会明白我思感的含义,但是那种祝福的感觉,我相信他们能体会的到。

  带着不同种族但却是相同的爱的感觉,我走上了回程的道路。我看到风轻轻地从树林里刮起来,一片接一片的黄叶倾斜地飘过,翻卷着掠过我的视线。阳光在枝叶间斑斑驳驳地筛落……风好象已经停了,而树叶依旧在地上缓慢的翻动着,滚过我的脚前,发出细碎的声音……这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秋天……

  五备战

  我独自在山区的草丛中漫步着,并不急于归队,或者说,是还没有从感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我不想带着任何的情绪回到小分队中,那样会被同伴们觉出异样——就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消灭了敌人的剩余部队吧,而且,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心中柔软的一面。

  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很好,暖暖的,象恋爱……

  我带着些许的伤感慢慢的走着,猛然间,我的心因接收到一个思感而猛烈的抽搐了一下!“是受伤后痛苦和愤怒的感觉!是同伴的!是xiaoshen他们的!距离是1400M!方位在东北!”在瞬间我就做出了一系列的判断,接着,我听到了低沉的轰鸣,象闷雷一样从思感发来的方位滚了过来……

  “是重型坦克的炮击!!!!”我一下焦急起来,开始拼命向那个方向奔去,同时用思感向xiaoshen他们联络,询问他们的状况。

  “不!!不要……过来!你……马上回……基地……报告,敌人的……大部 队正……向基地……进发!!”xiaoshen的思感断断续续的传来,中间夹杂着极度痛苦和绝望的情绪……

  “快啊……快回去……”xiaoshen焦急的催促着我,思感曳然消失……队友全部阵亡……

  我没有时间去哀悼他们的亡灵,也不可能去收敛他们的遗骸,就让他们的身体在大自然中逐渐的分解吧。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是我们ZERG最大的心愿,也是怀念一个ZERG战士最好的方式。他们生前,为这片土地战斗过;死后,继续用他们的身躯孕育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们。生于斯、死于斯、葬于斯,这是我们的命运,为这片土地牺牲,是我们的荣耀。

  我掉转头,向基地的方向飞奔。不能让伙伴们的血白流,我必须要将敌人来袭的消息传回族群,让大家有所准备。

  返回基地的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在空中飞行跨越山峦的感觉,跟用自己的尾足切实的跨过去是截然不同的。尾足被尖利的石子划伤,但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鲜红的血迹淋漓了整条山路……当我终于跌跌撞撞的扑进基地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只正在打牌的Zergling蹦跳着给我闪开,同时用惊疑的目光盯着我,让我从他们中间一冲而过。

  “敌人,敌人的大部队!!”我开始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向周围发着思感,整个族群开始躁动起来。

  率领我的领主向我飘飞了过来,用她的腕臂轻柔的缠绕着我,我顿时感到她温暖的思感通过接触,有效的镇定了我的情绪,同时从我的思维中读取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片刻后,领主放开了我的身体,带着诧异看了我一眼。“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孩子。”我接收到了领主的思感,“真的很独特……”。领主边喃喃自语,边向孵化中心上空飘去,那里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领主们,他们要在那里指挥这次防御战。

  很快,基地开始沸腾起来。首先是所有的工蜂从矿区撤离,其中一部分在领主的授意下,开始转化身体的形态,构造出地刺和防空塔,剩余的工蜂集结在主孵化中心周围,那里是基地的中心,相对的安全一些。如果我们能够从这次进攻中生存下来,那么剩余的这些工蜂就是基地重新发展的希望。接着,无数只Zergling喧闹着从各个角落以队为单位向基地的两侧集结,迅速排成了一个个的方阵。别看这些家伙们平常闹喳喳的,但是真的到作战的时刻,他们立刻就显示出了极强的组织性和整体协作能力。他们的任务是当敌人接近基地后,在地刺和我们hydralisk的配合下,用他们的螯足和利齿将敌人撕成碎片——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讲,就是“把敌人变成虫毯的原料铺在地上!”。

  hydralisk们也排成战斗队型布置在基地的正前方,他们的任务是正面阻挡敌人的进攻,是主力部队。同时,一小部分包括我在内的hydralisk被分配到了主孵化中心附近,我们的任务是保护领主和工蜂们的安全——避免敌人的幽灵战机潜入基地,直接攻击领主们。我们的酸液可以喷射到空中,把幽灵战机腐蚀成幽灵筛子。

  两队飞龙带着他们特有的啸叫声开始在基地周围巡视,他们没有时间将自己变身成为Guardian(飞蟹)了,虽然变身以后他们吐出的腐蚀液对敌人的地面部队将是巨大的威胁,但是过于庞大的身躯将成为敌人空军的活靶。在对空力量只有我们hydralisk的情况下,他们将成为作战的负担——况且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领主和工蜂的安全。

  几只笨重的雷兽晃动着庞大的身躯最后赶到,他们就象是由厚重的铠甲和肌肉组成的小丘。雷兽的攻击经常是凶悍的顶着炮火冲过步兵的阵营,身后留下一路被踩踏成肉酱的尸体。然后用巨大的力量将坦克撞翻,或者直接用螯足将坦克夹扁。敌人步兵的射击,对他们来讲,来挠痒都算不上,充其量在铠甲上留下一片白印。

  一阵喧闹之后,防御阵式基本完成,整个基地完全静了下来,静的能听见基地墙壁中的循环体液在流动时发出的“汩汩”声……

  我站立在主孵化中心的旁边,开始抬头在四周搜索。

  我在找cornetto……

  在这种场合,她作为没有攻击能力的Queen是十分危险的,我担心她的安危。可是搜寻遍了目力可视的天空,也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而且也没有接收到她的思感,看来她根本就不在基地中……大概是又出去玩,还没有回来吧。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人在轻轻的拽我的尾足,回头一看,是那个我曾经见过一面的工蜂。

  “你说……我们能活下来吗?”工蜂看见我转过头来,有些担忧的问。“我觉得可以,因为我们有领主率领!领主是无所不知的!人类肯定不是对手!”他接着为自己打气似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我没有说话,和从来没有战斗过的工蜂解释战争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战斗兵种和工蜂之间,总是有隔阂存在的。而且,我对他的问题也不感兴趣——因为与我自己的安危相比,我更担心的是cornetto的安全。

  “我叫Baaaa,你呢?”那只工蜂还在喋喋不休。

  “叫我DR。”我简单的回答他,并且把头转了回去。

  “那你说……”那个叫Baaaa的工蜂还在说话。

  “闭嘴!敌人已经接近了!”我不得不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头。不是我找借口,而是敌人的部队确实来了!

  六灭族

  在我们基地警戒线的边缘外,出现了一个人类的飞行器,悬浮在空中,圆滚滚的样子,不时转动一个角度。它大概是靠反重力装置驱动的,行动起来迅捷而没有声息。我知道这是人类用来侦察、探测用的飞船,有时候也会辅助进攻。

  所有的战士警惕的目光都随着这艘飞船上下漂浮、左右移动着。它似乎非常悠闲,但总是小心离我们的警戒线保持一段距离。飞龙群开始躁动了,将半透明的翅膀鼓得“呼呼”作响,同时开始啸叫,他们都是一群毛躁的家伙,已经想进行攻击了——但是在没有得到领主的命令之前,他们是不敢擅自行动的。

  “fire-fairy,将它赶开!”我清晰的接收到了领主的思感,大概领主对于敌人这样的挑衅和肆无忌惮的侦察我们基地也感到不满。同时,我看见前面一只hydralisk离开防御方阵向飞船迅速逼近。

  “兹——”人类的飞船发现了逼近的敌人,开始无声无息的向后滑动,同时,一个小小的舷窗迅速打开,一支闪烁着红光的金属管从舷窗中伸了出来。

  那个叫fire-fairy的同伴已经冲到了能喷射酸液的距离内,他高高的扬起头,头两侧的气囊迅速鼓起……“噗——!”飞船上金属管的红光突然爆亮了一下,同时发出了物体划破空气的尖利哨音。fire-fairy身体猛然一震,身体被一层奇怪的绿色光笼罩住。

  接着,他的脸开始痛苦的扭曲,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辐射……疼啊……”他在极大痛楚下发出的思感传到了每个同伴的脑中,象针在直接扎我们的脑子。

  fire-fairy开始趔趄着往基地中走,前肢挥舞着,试图想抓住一些什么东西。我们都在静静的看着,没有人敢去扶他,被辐射的后果就只有死,而且那些烈性的放射物质还会杀伤接近的人。

  整个基地中,只有他一个人在哀号着行走……在凄厉的叫喊声中,fire-fairy的身体开始变形,四肢奇怪的弯曲着在扭动,似乎骨骼已经完全酥化了。大量大量的腐蚀液从他嘴里淌出来,流在他自己的身上,毫不留情的腐蚀着他自己的身躯,眼看着他身体表面的硬壳在冒烟、绽开,露出了里面的肌肉和神经。

  “呜啊~~~~~!!”fire-fairy滚倒在地上,痛苦的在地面上摩擦着自己的身体,他翻滚进了Zergling的方阵里,所有的Zergling都惊慌的从他身边跳开,生怕沾到他身上的放射物质和腐蚀液。一时间,方阵的秩序大乱!

  “轰——!!”大地突然震颤了一下,混乱的Zergling方阵中突然爆出了数个耀眼的火球,鲜血和残肢飞向了空中,再纷纷坠落下来,象下了一场血肉的冰雹和雨。敌人的攻城坦克借着我们秩序大乱的时候开始轰击基地了。我们根本就看不见敌人的坦克支在什么位置,但是炮火已经毫不留情的清扫着基地内的一切,无数的高速炮弹爆片在基地中乱飞,切割着它们碰到的一切物质。炮火主要是攻击着Zergling方阵,大概敌人认为奔跑速度最快的Zergling对坦克威胁最大。

  Zergling的防御阵型迅速向基地的纵深撤退着,试图躲开坦克的有效射程。同时,一队Zergling咆哮着冲了出去,冲向炮火射来的方向——基地西边的树林中,领主大概已经发现了敌人的位置。但树林中骤然响起了密集的机枪射击声,还夹杂着火焰喷射器发出的“呼呼”声——我们的同伴骤然发出的惨叫充斥了整个树林,我完全想的出那是怎样的一幅屠杀场面,同伴的身躯被铀芯穿甲弹所撕裂、被高热火焰流所炭化……两秒钟之后,那队Zergling的思感全部消失,只能看见树林上方有淡淡的硝烟升起、飘散,我觉得那应该是我队友们的灵魂……

  炮火依然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基地,基地底部的虫毯被炮火撕裂得乱七八糟,不时被炸起粘稠的浆液。震耳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刺激着我们的听觉器官。受伤的同伴开始躲在炮火覆盖不到的地方舔自己的伤口,促进伤口的愈合。万幸的是主要建筑都在炮火范围之外,没有受到攻击,炮弹在摧毁了两个地刺和一个防空塔以后,就再也找不到有价值的目标来射击了,只是徒劳的在轰击着地表,将地面几乎整个翻转过来——仿佛只是要威吓我们才这样做。

  “要是我们ZERG族也象人类那样种植庄稼的话,那我们可省了大力气了。”BAAAA在我身后突然的说,“这会省我们多少翻地的力气啊~~。”他似乎很为自己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说的出俏皮话来感到自豪,兴奋的捅了捅我,问:“是吧?”

  我转头冲他笑了笑,一个工蜂能在战斗中表现出这样的勇气也很不容易了——虽然我不认为他的俏皮话会对我们的作战有什么帮助。

  敌人的炮击频率开始明显的减低,透过稀疏的炮弹爆炸声,我们能够听见树林中传来清楚的金属碰撞和摩擦所发出的“吱嘎”声。这是敌人的坦克从远程攻击模式在变型为移动模式,看来敌人意图将坦克的方阵前移,以便攻击到我们基地的纵深。

  “所有战士准备!”领主提醒我们注意。敌人推进的时候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敌人的坦克在移动模式下,所能发挥的威力不到远程攻击模式下的三分之一。失去了猛烈炮火支援的敌人步兵将首先丧生在我们腐蚀液和螯爪下,失去步兵掩护的坦克也就将变成扭曲的铁块儿。

  各个部队之间开始频繁的用思感联络,确定进攻的方位和相互之间的配合。一时之间,我的脑子中被各种“嘁嘁嚓嚓”的讯号所充斥着,感觉象要爆开了一样。不过这些讯息中,和我们这队hydralisk有关系的只有一条: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必须要保护领主和工蜂们的安全,这是我们唯一的任务。

  树林边缘的灌木丛开始摇动,敌人的部队出现了。首先出来的是敌人的步兵分队,机枪兵、火焰兵和护士的混编阵型。接着,那些嫩绿的植物纷纷倒下,被无情的碾压在坦克的履带下、被踩倒在战斗机械人的双足下,敌人的机械化

  部队也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他们缓缓推进着,离虫毯的距离越来越近。“杀!!!!”强大的思感流冲得我身体一震,所有的领主在同时发布着进攻的命令。作战部队象潮水般的涌了上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Zergling部队。他们咆哮着,纵跳着,以极快的速度扑向敌人的步兵。

  “哒哒哒哒哒——”敌人的枪声响成了一片,无数的子弹在他们的阵型前面交织成一面火网。冲在最前面的Zergling们一下子倒了一批,血花四溅。遭到射击的Zergling们依然速度不减,后面的踏过同伴们还在抽搐的尸体,趟过血泊继续向敌人的步兵方阵冲击。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悲哀。向前冲,还有可能生存,或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敌人的伤亡,而后退,就只有死亡——毫无意义的死亡。

  Hydralisk部队在敌人射击Zergling的时候已经冲进了腐蚀液的射程内,无数道绿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弧线洒向敌人的步兵部队——象一场雨,带着死亡气息的雨滴溅落在敌人的头上,腐蚀穿了他们的防护服。敌人的阵脚开始慌乱。Zergling在Hydralisk的掩护下已经逼近到敌人3米以内,在有两步就冲进了敌人的方阵。

  “咝——啊!!”敌人的一个步兵突然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和快感的呻吟,

  跟着,他的眼睛变得赤红,兴奋而狂乱的喊着含混的话,同时冲上几步,顶着腐蚀液的喷射疯狂的用机枪向近在咫尺的Zergling扫射。他的左腿已经被腐蚀得能看见骨骼,但他恍若不觉。他一直射击到自己的胸腔被Zergling的螯足刺出了一个大洞为止。

  “他疯了啊??!!”一直在紧张观战的BAAAA大惊失色,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类士兵。

  “是兴奋剂。”我简短的回答,带着对人类的蔑视。人类为了弥补自己体力的不足,同时也为了让士兵消除作战的恐惧,开发了这种东西。一旦使用以后,士兵将陷入迷乱的精神状况,变成一个没有情感只知道杀戮的战斗机器。

  这样的呻吟声开始在人类的步兵群中此起彼伏的响着。士兵们的火力明显加强了,他们的子弹在阵地前面砌成了一堵墙。任何一只撞在墙上的Zergling都在刹那之间变成了碎块。

  我知道这样频繁的使用兴奋剂会导致极严重的后果,最终会让士兵们终生精神错乱。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是疯狂,要么是死亡。

  没有第三条路。他们选择了疯狂。任何一种动物都有求生的本能,人类,也不例外。

  我突然开始为人类感到悲哀,这还象是他们吗?那些能发出如此震撼的爱的思感的人类?在他们的生命中,有很多值得珍惜和回味的东西,而他们,却在这遥远的本不属于他们的星球上,被迫在疯狂和死亡之间做出选择。而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杀死他们,要么被他们杀死。我们和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的生存作战,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我不禁又想起了我见过的那对人类情侣,我希望他们没有出现在这次的战斗中……“这就是战争……”我的头脑中突然接收到了领主的思感,她似乎也有很多的感慨,“这就是战争啊……”她缓缓的说着,同时又看了我一眼。“你真的是个奇怪的孩子,真的是……”

  “看哪,看哪,我们要赢了!!!”BAAAA兴高采烈的嚷了起来。

  我从自己的沉思中抬头望向战场,发现雷兽(Ultralisk)们已经加入了战斗。

  雷兽利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和厚重的甲壳,强行撕开了人类的火网,践踏着人类士兵渺小的身体。兴奋剂已经毫无作用,对于已经被踩扁的士兵来讲,兴奋剂也只能算是肉酱中的调料了。

  人类的作战方阵现在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中,士兵和机械部队混杂在一起,没有了层次和阵型。Zergling 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在人类的部队中利用自己的螯子和利齿展开着杀戮。这时一名年轻人类的士兵攀上了坦克,并奋力一跃,跳

  到了正在掀翻那辆坦克的一只雷兽的背上。他试图用机枪在雷兽中的背上开出个洞,但可惜他的子弹只打出了一片白点儿。接着他就被几只吐沫的腐蚀液啐了下来,象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到了地上。

  “蠢货!一看就知道是好莱坞的电影看多了。”BAAAA指点着那个士兵讥笑着。

  我微微一笑。我知道BAAAA所指的是人类所拍摄的一部宣传星际战争的片子,他们管那个东西叫做电影。我们曾经从人类的战利品中得到过一大堆那样的玩意儿,里边充斥着对我们虫族的蔑视和炫耀他们人类所谓的勇气。那个士兵所模仿的就是电影中的一个经典片断——一个人类的机枪兵怎样利用了他的机智和勇敢消灭了一只雷兽,并且得到了提升。但是可惜他好象分不清楚电影特技和现实的生活。

  人类的部队开始忙乱的向树林中退却,只有零星的作战单位在坚持抵抗着。“我们把敌人打退了!我们赢了!”BAAAA开始兴高采烈的欢呼。

  我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敌人这次损失极为严重,相信在没有得到增援部队以前是不会发动进攻了。我们至少有一段时间能够休整和重新建设家园。

  “咻————”一声尖利的哨音划破了空气,一个物体高速从空中向基地前沿落了下来。

  “战术核武器!”我接收到的领主思感中夹杂着极大的恐惧。接着,一团耀眼的光球在基地中爆开,很奇怪,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也许是声音的强度太大,完全超出了我听觉器官所能接受的限度。

  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一切都似乎变得缓慢,我能清晰的看到在光球波及到的范围之内,我所有的同伴的身体都在慢慢的分崩离析,化为粉尘。建筑物的外壳被剥开,一层一层的被消蚀掉。这些景象都在一片静寂之中淌过我的眼帘。光球在逐渐扩张着,缓缓的向基地的纵深吞噬,直到扩展到离我只有咫尺之遥。我能够感觉到光球的热度和力量,我想后退,但是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

  “你是一个奇怪的孩子,你要将我们种族的发展延续下去。”这是我接到的领主最后一个讯息。接着,我的身体被领主强制埋入了厚厚的虫毯下面。

  然后我的时间感似乎恢复了正常,能够感到头上的地面在震颤,而我的眼前是一片静谧的黑暗,静谧的让人绝望。

  (未完)

《那片天空(编外篇)》

作者:狸猫

  前言:

  很久没有动笔续写那片天空了,坛子上的人也把它忘的差不多了吧。构思得很完善的一篇文章就这样不着四六的挂在半截,心中很有些为自己的暴殄天物而自惭——其实也许就我自己觉得是“天物”,没准别人觉得这玩意儿是一泡狗屎。反正不管怎么说吧,将文章这么半拉的放着,还是不合适的,感觉上向欠了谁的钱一直没还一样。所以最近还是想把它写完,好坏先不论,至少有个成品罢。而且我准备先从编外篇开始写起,一是找找再感觉,二也是让大家再回头去看看《那片天空》的原文——毕竟编外篇要配合着原文才好看。

  编外篇延续了《风中的曼陀铃》编外篇的风格——(事实上我对于坛子上现在谁还记得《风中的曼陀铃》也没抱什么信心)是搞笑的。哼哼,看看还有当年风采否?:)



  我蹲在这个塑胶壳里已经一天了,任由负责道具的Baaaa在外边折腾。他说如果我后进入壳里的话,会破坏他好不容易弄出来的场景。我只好先在里边忍着,让他在外边布置……

  “完了没有啊??!!”我开始扬声大喊。

  “快了快了,马上就完。”Baaaa的声音从壳外边传来。

  ……5个小时后……

  “好了,准备开拍!”场记NBP的声音终于传了进来。

  “醒来吧……我的孩子……醒来吧……”我蹲在壳里听见外边用高音喇叭大声的念着台词。

  我开始用力的推动着头上的塑胶,试图扮演那只破壳而出的刺蛇——但是,没顶开……

  “妈的,Baaaa干嘛把这玩意儿做的那么结实?”我开始骂街。

  “醒来吧……我的孩子……醒来吧……”高音喇叭继续嚷着。

  “咚、咚、咚”我开始在里面奋力的敲打着,继续破壳。

  “醒来……你们是最出色的战士……”高音喇叭大声的说……

  “嘿咻、嘿咻……”我开始喊着号子左右摇晃着身子撞击……

  “破茧而出吧……!!”高音喇叭带着忍不住的笑以高八度的声音大喊,一听就知道是NBP这个坏人……

  “我靠!我在里边受罪,你在外边看热闹!”我带着极大的怒火使劲儿伸展开身体……随着一阵“喀嚓”的破碎声,我脑袋上顶着半扇蛋壳站在了场地上,象一株破土而出的香菇。

  等我适应了强烈的阳光以后,发现自己立在一个……巨大的母鸡模型底下,旁边搁着的蛋壳模型还是红皮儿的……

  “Cut!!!Baaaa!!!!!!”我大嚷,“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儿??!!”

  Baaaa屁股上绑着一截短短的尾巴、戴着一副红色的棉巴掌手套跑了过来——他在下一场镜头中要扮演工蜂。“怎么了?怎么了?”他一副无辜的表情。

  “这个是什么模型?”我指着头上的母鸡质问baaaa。

  “啊?咱们不是要拍什么‘新鸡争爸’么?据我个人的理解这是一个类似于小蝌蚪找妈妈似的动物剧。体现了新出壳的雏鸡对亲情的向往,对父爱的渴望。导演,我给你做的模型还是双黄儿的呢。”Baaaa挥舞着小棉巴掌兴奋的说。

  “那你怎么解释你自己的打扮??为什么会有虫子?”我质问baaaa。

  “啊?我不是扮演一只喂鸡的米虫儿么?站在一堆鸡视眈眈妄图吃掉我的庞然大物中间,然后我用我的勇敢和智慧巧妙的逃出了生天……成为米虫儿中的英雄。”Baaaa陶醉的眯上眼。

  “屁!你把这个给我一晚上打通!”我大力把一张《星际争霸》盘扔到Baaaa怀里。

  “你!坏人!”我转向笑得在地上打滚儿的NBP,“别轱辘了,别轱辘了。Baaaa不玩星际争霸,他不知道情有可原。你星际玩了上千盘儿了,怎么不纠正他的错误?”

  “我凭什么纠正啊?你请饭么?”NBP依然笑得合不拢嘴,“你也不请我出镜,就让我当一场记,我还不平衡呢……我真欣赏你看见母鸡时候的表情,哈哈哈哈哈……”NBP勉强站着说完,接着捂着肚子在地上乐去了。

  “休工,休工……”我无话可说了。



  “xiaoshen……”NBP用大喇叭高声念着台词。

  “蹭”xiaoshen从地下的活板儿钻了出来。

  “呼……”兼职负责特技效果的Baaaa轮起板锹就扬了一铲子沙子——扬了xiaoshen一头一身。

  “导演,我不干了!baaaaa老这样,都八回了!”xiaoshen大声的抱怨,“我不心疼衣服,也心疼给我洗衣服的爱人啊!”

  “baaaa,你扬沙子有两个毛病。一:量太少,根本没有效果;二:你应该往天上扬,不是对着沈哥扬。”我指出baaaa的不足。

  “我以前又没干过这个……”baaaa委屈的说。

  “……,这样吧,我帮你想想办法。”我转身出了摄影棚。

  下午。

  “baaaa,过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领着一个人回到了摄影棚。

  “啊?谁呀?”Baaaa跑了过来。

  “这位是清河收容教育所的张教官。”我指着身后的警察对Baaaa说。

  “……”baaaa一脸迷惑。

  “张教官在收容所里,是专门负责看管人犯筛沙子的,对于筛沙子的标准姿势以及如何提高筛沙子的效率非常有研究。”我解释道。

  “这个就是让我盯着筛沙子的人?看样子是个北京人啊……”警察打量着Baaaa。

  “没事,没事,你就滋当他是一该遣返的人,全都按规矩来。”我对警察说。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警察还有点儿磨不开。

  “没什么客气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啊。我们这片子的质量可就靠您了。”我竭力为警察放下包袱。

  警察冲我一乐,扭头看见拔腿要溜的Baaaa。

  “跑?哪儿跑!”警察一把薅住Baaaa的后脖领子,“跑就罪加一等知道吗?原来5分钱一车的沙子,你跑一次就变4分一车,再跑一次就3分一车,能跑几次你自己算算!过来,那边有筛子、手推车和铲子,自己都拿上,跟我过来!”警察拎着Baaaa到边儿上特训去了。

  三个小时后,Baaaa筋疲力尽的被警察拎了回来。

  “训练结果怎么样?”我赶上去问。

  警察冲我得意的一笑,摆了一个“OK”的手势。

  “开拍!!”我大喜过望,大声的下令。

  “导演,我累……让我歇会儿行么?”Baaaa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你什么?你什么?”警察眉毛噌一下立起来,手摸着腰上的电棍,笑眯眯的望着Baaaa问。

  Baaaa激灵打了个冷战,“啪”的一个立正,大声说:“报告管教,我体力充沛,精神抖擞,生龙活虎,龙马精神,愿意不眠不休的再筛沙子三十车。”

  “嗯……”警察满意的点点头,冲我咧着嘴乐。

  “xiaoshen……”NBP又开始用大喇叭高声念着台词。

  “开始!”警察果断地冲Baaaa下令。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Baaaa铁锹使得跟风车一样,沙子铺天盖地的飞了起来。

  我眼睁睁的看见xiaoshen刚从地道里爬出来,立码儿被飞下来的沙子压得趴在了地上……接着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周围就象10级的沙尘暴一样,离眼20公分往外就全是一片黄。

  “CUT!!!!!!”我努力的冲过沙尘暴,冲Baaaa声嘶力竭的嚷……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Baaaa铁锹依然使得跟风车一样,沙子依然铺天盖地的飞。

  “停啊……xiaoshen已经给活埋啦!!!!”我大声的叫。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Baaaa铁锹还是使得跟风车一样,沙子还是铺天盖地的飞。

  “行了,可以了。”警察发现状况有些不对,对Baaaa下令。

  “啪。”Baaaa一个立正,将锹扛在肩上笔直站好,脚前头是一5米多深的大坑。

  “…………大家把xiaoshen挖出来先……Baaaa,就不劳驾你了,折腾沈哥一次就够了……”我疲惫的下令,“NBP,别在地上笑着打滚儿了,赶紧起来动手。”



  “这玩意儿好用么?”我掂量着手里的高压喷枪问Baaaa。

  “每秒钟喷射1立方米的水,射速20米/秒,射程30米,用来做刺蛇喷射酸液的效果最合适不过了。”Baaaa报出一堆数字,作为他结论的证据。

  “嗯……能出效果最好。要保证从刺蛇嘴里喷出来要看得象真的一样。”我点头。

  “放心吧,导演,xiaoshen穿的那套模型我都装好了。喷嘴从刺蛇嘴里出来,输水管埋在地下,接到这里……”Baaaa拍了拍身边的大功率电泵,作了一个扭开关的手势,“到时候一开电钮,保证没问题!”

  “真的么……?”我斜眼看着Baaaa,“要保证机器设备工作正常,咱们拍摄一次通过。”

  “好咧!”Baaaa拍着胸脯说。

  “开拍!”

  “就是现在,攻击!!!!”xiaoshen大声的说着,掀开地道盖子爬了出来,他面前饰演人类步兵的Commando、Salala、上帝偏爱步兵等群众演员纷纷表演惊惶失措状。

  “发射!!”Baaaa大力按动按钮。

  “哈!”xiaoshen张开嘴,做出喷射状。

  “噗——!”没看见xiaoshen嘴里射出任何绿水,倒看见xiaoshen的肚子猛然鼓了起来,涨得老大……接着xiaoshen就翻着白眼仰天栽在了地上。

  “CUT!!!Baaaa!!!!!”我大叫。

  “喷嘴装反了……没往外喷,全反喷到xiaoshen肚子里去了……”Baaaa不好意思的说……

  “……我不说你什么了……我也没词儿能说你了……”我摇头。

  “那个什么,劳驾你们小哥儿几个,把在地上打滚儿的那个抬起来,放到xiaoshen肚子上轱辘去,给沈哥压压水……”我指着乐翻了的NBP对Commando几个说。



  “导演,你就让我上回场吧……让我也露露脸……”NBP一脸诚恳地哀求我。

  “没合适的镜头啦,剩下的全是大的战斗场面,不能突出个人的。”我摇头。

  “这个,这个挺合适。”NBP指着脚本上人族士兵爬上雷兽的那一段说,“怎么也有这个小兵的几个特写吧。”

  “你要愿意那你就来这个。”我耸肩。

  “行啊。”NBP乐滋滋的穿戏装去了。

  “开拍!”

  “哇哈哈哈哈哈!!”吊在钢丝上扮演飞龙的Commando、Salala、上帝偏爱步兵等群众演员纷纷拍打他们手中的大片儿塑料薄膜,同时大声的讲笑话、聊天、拌嘴,表示他们在鼓噪。

  “嘿咻、嘿咻。”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号子声,40名群众演员(名单省略)吃力的扛着一个大蟑螂模型蹒跚入场。雷兽出动了。

  雷兽逐渐接近了场中一辆插着两根烟囱的拖拉机——应该说是人族坦克,至少剧本里是这么写的。

  “NBP上!”我挥手。

  “登场!”NBP大喊着跃上拖拉机,摆了个马步,同时举起枪作投掷状。

  “我们是穿越银河的火箭队,我是英俊又聪明的NBP!”NBP摆着POSE大声的说。

  “白洞,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我们!”NBP转成弓箭步,双手大开,遥指远方,表情陶醉。

  “死吧,克赛!!”NBP冲着雷兽做大刀阔斧前进状大喊。

  “当!!!!”在NBP刚运劲儿要跳上雷兽后背的时候,被我大力扔过去的扩音器砸中后脑,一头跌下了拖拉机。

  “怎么了怎么了,我演得有什么不对么我??”NBP捂着脑袋爬起来冲我嚷。

  “你自己说有什么不对?”我也冲他嚷,“重拍!”

  “NBP上!!”

  NBP跃上拖拉机,向雷兽肃然立好。

  “我有一个梦想……”NBP冲着雷兽深情的说,“未来能够有那么一天,所有的种族,不管是虫族,人族,还是神族,不再因为外形的差异而相互敌视,能够和平的生活在同一个宇宙,大家都是……”

  “当!!!!”NBP话说到半截儿,被我的扩音器砸下了拖拉机。

  “没人让你演星际版的马丁路德金!重拍!!”我嚷。

  “NBP上!!”

  NBP跃上拖拉机,向雷兽鞠了一躬。

  “今天我来给大家说段相声。这个相声有一个人说的——”NBP摇头晃脑。

  “那叫单口相声。”我开始在手边找更重的东西,同时给NBP接下碴儿,稳住他。

  “两个人说的呢?”

  “那叫对口相声。”我拾起了一块板儿砖。,掂了掂又放下了。

  “三个人以上的呢?”

  “那就叫群活儿了。”我抓到了一个哑铃,觉得不趁手。

  “哎,对了。大家看我一个人往这儿一站,就知道我要说单口相……”

  “当!!!!”我终于轮起了Baaaa的电泵,将NBP楔了下去。

  “我们没拍春节联欢晚会!重拍!!!”

  “NBP上!你要是再试图突出你自己,不按剧本演,我就让你请全剧组的饭!”我气急败坏的说。

  NBP一愣,跃上拖拉机,不再耍POSE,乖乖的按剧本写的——高高跃起,跳上雷兽的背。

  “噗通——”只见雷兽六腿儿一软,平摊着趴在了地上……

  “这个玩意儿这么重,我们举了半天已经够累的了……你还要使劲儿砸……哎哟……”被压在底下的群众演员们纷纷的嚷。

  “不是我的错……”NBP坐在雷兽的背上,无辜的望着我,同时,笑意在他脸上荡漾开……

  “不拍了……”我无奈的扔下脚本,转身离开了摄影棚。

  “NBP!!!!别在上面打滚儿了行不行啊……哎哟……”“拜托你别乐了……”背后的群众演员们开始嘈杂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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