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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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神之名》

作者：杨威利崔昊恺

第一章 神望 Our God`s Wish

第一节 漂泊

　　“神望尚众，众之神，胜于己之神；众之力，胜于己之力。古神圣赐吾等安邦定国荣身之良策，乃以精链通神志，以精链尚武勇，以精链安民生也。”——《艾尔圣章/卡司新教教义第一节/卡拉之道》回译本

　　蓝色的血光，无情的剑刃，火红色天空下那个似近又远、强大得让自己无法企及的背影……

　　“哥哥！你到底为什么！？”

　　……海沙穆单膝跪坐在船顶，面对着深邃的宇宙，这一次已经持续了14天。

　　每一次的冥想，都会以那段痛苦、迷惘、无助的回忆结尾……

　　他始终无法完全理解，当年父子俩一起冥想的时候，父亲脑中那段饱含哀伤而又倔强不屈的精神流。

　　父亲被放逐出艾尔，已经太久了。母星艾尔上那丰富的心灵能量，自己并没有领会过，只是从父亲的精神日记里，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是一种比现时在空虚的宇宙中费尽心力地捕捉能量流动轻松惬意得多的活动。

　　207年的生命历程中，几千次的冥想和饱读飞船藏书阁中巨量的精神书籍，海沙穆已经不是孩子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群体，与所谓的正统Protoss相距甚远。

　　圣章中的艾尔，神圣的Protoss母亲，只要是Protoss人就应该在她的怀抱里感受她的温暖……

　　但是，他们一族中，只有父辈们才去过。而且，他们还是500多年前被放逐出艾尔的“叛徒”。

　　“我们始终坚信，神并不希望我们利用心灵链接来抹杀自我意识！我们每个Protoss人都是高贵忠贞的个体，我们每个人独立的意识，更是神赋予我们的最强力量！新教任意篡改艾尔圣章，是对神望的曲解，对神意的亵渎！”

　　这是他们——卡司新教称为“黑暗圣堂武士”一族——共同的信仰。他们为了保有自我意识，切断了自己与新教徒用于心灵链接的神经束，为此，他们被最高议会永远驱逐出艾尔星球，漂泊在茫茫宇宙中，已经五百多年。

　　海沙穆一直相信父亲是正确的，他不懂新教教主卡司宣扬的所谓“卡拉之道”是如何的冠冕堂皇，因为在他们黑暗圣堂武士的船上，任何卡司新教的教义都是没有的。

　　他一直记得，89年前，父亲临终时，眼睛里那哀伤的蓝色光芒……

　　“穆……”父亲是真正的战士，他的身躯，哪怕到了弥留之际，也傲然地屹立着。

　　“是！”年幼的海沙穆敬畏地肃立着，只见父亲胸口上的隐伤，已经暴露得比之前更加明显。

　　“永远不要怨恨你哥哥……欢乐再来一次，你不会得到更多欢乐；而痛苦再来一次，你会加倍地痛苦！……”这是老人对儿子最后的嘱托。

　　“……是！”海沙穆低下头，无条件地答应了

　　“吾神万岁，艾尔永存！”

　　父亲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无边的宇宙中……

　　为什么父亲这样一位如此忠于神的圣武士，被冠上叛徒之名？为什么只因为对神不同的理解，Protoss人就要手足相残？为什么当年亚顿阁下救我们一命之后，我们又掀起了这么大的反叛风暴自取灭亡？

　　命运，真是反复无常，难以捉摸啊。海沙穆收起思绪，缓缓地降到船中。此时，一道公共精神波传来：

　　“神佑艾尔！正前方相对距离490塔兹+-0.001微塔兹，定位该恒星系第四颗行星，星体表面温度偏高，仍在可着陆范围内，有中量晶矿反应，母船即将进行星门跳跃，预计500克尔后着陆补给，风暴骑士团准备地面警戒，重复，风暴骑士团准备地面警戒。”

　　远古时代萨尔那加人留下的飞船，虽然有着自给自足的生产能力，但储备宇宙中珍贵又多用途的晶矿，对于这种无期徒刑般的航行，总归是一层保障。

　　海沙穆心里一阵激动：已经2年多没有着陆了，希望吾神能保佑我们像上次一样平安地储备晶矿。他祈祷着，步入了自己的战斗阁间。

　　注：

　　艾尔（Aiur）——Protoss族的母星，大家还记得星际里神族狂战士造出来之后都会大吼一声“MylifeforAiur！”吧。

　　萨尔那加人（Xel‘Naga）——创造了神族的远古异星人，被神族怀疑并驱逐后，创造了虫族（Zerg），最后可悲地被自己创造的贪婪残暴的虫族所毁灭

　　卡司新教——神族历史上，有一个自我意识觉醒并被滥用的年代，他们忘却了彼此间的心灵链接，自相残杀征战、驱逐创造自己的造物主萨尔那加人。这时，一位学者、哲人，卡司，神族语意为“带来秩序之人”，建立了新教，用卡拉之道教化众人。

　　卡拉之道（Khala）——也称“升华之道”，卡司得到了远古萨尔那加人留下的凯达林水晶，并用它让神族重新拾回了心灵链接的使用方法，结束了混乱年代，并创造了和平繁荣的艾尔星。

　　亚顿（Adun）——最高议会派去剿灭黑暗圣堂武士的圣武士，因同情黑武士将他们藏匿起来，并教会他们使用精神力量。但是不与其他神族进行精神链接的黑武士不懂控制自己的力量，结果在艾尔星上掀起了半无意的精神风暴，让亚顿包庇黑武士的行径暴露给了最高议会

第二节 指引

　　“不忘艾尔之道，虽万劫不复而谨持者，吾神圣恩必泽之矣！”——《艾尔圣章/圣武士军则第一条》

　　一道道紫色的精神能量流，飞快地围绕着飞船外壳旋转

　　随着对那颗未知星球的不断接近，海沙穆的精神流颜色漫漫变深，流动也失望地迟钝了下来……

　　多么丑陋的地方啊！

　　整个星体表面覆盖着蜥蜴皮般的暗黑色，上面覆盖着蛛网般的火红裂缝，灼热洪流连接数不清的火山，遍布地表，如同恶心的脓疮。山口喷发出几千米高的岩浆，灼热和死亡的气息，在宇宙空间中都清晰可见……

　　这里，仿佛是宇宙的噩梦具体化的表现

　　“艾尔一定比这里美得多……”

　　海沙穆收起了自己的精神流，思绪再次回到密闭的战斗阁间，想必大家也都和自己一样看不下去了。没有哪个具备正常Protoss审美观的人会对这个星球有好感。

　　“神佑艾尔！300克尔*后进入行星大气层，300克尔后进入行星大气层，离子抗震护盾已开启，离子抗震护盾已开启。”

　　没有震荡，没有冲击，甚至没有响声。精神厅神官强大的精神力量，扭曲着飞船周围的离子力场，剧烈的摩擦和足以融化金属的炙热，在这道神盾面前，完全消于无形。

　　突然……

　　首先是飞行厅发现飞船控制中枢的心灵制动器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一股不知名的能量似乎与这艘古老的船产生了共鸣，紧接着，船壳外淡蓝的力场慢慢被一层绿光包住，接着整个船体像被一只大手温和的托着，朝星球北方，缓缓地改变航向。

　　“海沙穆，你能感觉到吗？”

　　这是精神厅西格莉神官私人传来的精神波。

　　“……是的，若隐若现，像是呼唤……是神在指引我们！”

　　“神恩浩荡！在这样荒芜险恶的边境行星上，竟然也有神的踪迹吗？”

　　不止他们，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很快地，各式各样的精神交流遍及全船，高昂的情绪充斥着大家的心灵。

　　“已经500年了……神！您……您……终究没有放弃我们！呜……”西格莉的双眼泛起了蓝色烟云，在长发上肆意地飘着。碍于神官的身份，她拼命地用手捂住试图掩饰她的激动。

　　这群被家园同胞唾弃的人，被议会贬为渎神者的人，已经被神遗忘的人，500年后，竟然能再次得到神如此明显的感召，怎么能让他们不激动呢？

　　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威严而温和地升腾起来，众人纷乱的交流嘎然而止，这是黑暗圣堂的最高领导者——蕾丝嘉主教*的意识。

　　“吾神万岁！战士们，本座已经确认现在这段古老的能量波动，与母亲艾尔的心灵有着同样的仁慈和关爱，这是我族百年来最值得欣喜的境遇，着陆后，本座将亲临神迹，与我族高贵的勇士们一起感受神的恩泽。”

　　“泽拉图队长*将率暗影骑士团先行登陆，搜寻神迹；风暴随本座护卫一起行动，烈焰留守母船。勇士们！神将与你们同在！”

　　飞船降落了。

　　注：

　　克尔——Protoss时间单位，约等于5秒。

　　塔兹——Protoss距离单位，约等于1.7光秒。

　　蕾丝嘉（Raszagal）——黑暗圣堂武士最高领导人，在《母巢之战》中出现，因为战役中对她的称谓都是“she”“her”，并留着一头长发，推断应为Protoss女性。正传中被刀锋女皇操纵，又在泽拉图剑下获得了解脱。

　　泽拉图（Zeratul）——黑暗圣堂武士英雄，《母巢之战》中相当活跃，是英雄塔沙达（Tassadar）的战友。

第三节 一触即发

　　“在此教派大同，天下盛世的艾尔，卡司新教为艾尔唯一合法教派，民间谣传的‘黑暗圣堂武士’为污秽堕落的异教徒组织，他们的存在是无信、顽固和暴力的象征。本会秉持维护教派纯洁的原则，剥除所有与该组织相关武士的圣印，责令风暴骑士团于此季结束前，秘密剿灭所有叛徒！”——541年前卡司历890年紫季第67日《最高议会内部特发风暴骑士团团长亚顿之清教圣谕》

　　泽拉图和暗影骑士团登陆已经7克时了*，终于传来消息：

　　“吾神万岁！主教，暗影团通讯队埃拉现在为您链接！\"

　　“神的勇士们，神速的暗影为何动作如此之慢？”

　　“罪臣万死，主教！”

　　“找到神迹了吗？”

　　“您现在感受到的精神坐标就是泽拉图团长和侦察部队，距母舰约320塔里*处发现引导我们的心灵能量来源，这里火山活动太过剧烈，磁场干扰很强，通讯队用了17个人才勉强建立精神链接*，前方情况并不能接收得非常具体，罪臣万死，这已是吾等能力的极限！”

　　“没有关系，勇士们，通讯队登上运输舰撤回，母舰将驶往神迹。”

　　西格莉看着主教脸上越来越阴沉的表情，更证实了自己心头的不安——这个星球不但地理环境险恶，精神环境更是复杂！除了那股温和得有些呆滞的“神的力量”，还有一撮极端强烈的固执精神，离泽拉图团长他们非常近，最可怕的，还有从四面八方涌来，其实更像是从这个星球根基里发出的阴森贪婪的欲望，对载着80万人的母舰虎视眈眈……

　　西格莉感觉心里涌上莫名的恐惧和担忧。主教的精神力量是黑暗圣堂中的巅峰，她一定早就感觉到这些不同寻常的状况，只是，没有表露。

　　靠着精神力量的驱动，数塔里长的母舰，无声无息的抵达目的地上空。下方地面似乎没有受到火山活动的影响，还长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耐旱树林，远远就能看到暗影团建立的庞大传送点*。

　　但是，远处一根无比巨大的立柱，让临时修建的传送点相比起来就像是婴儿。柱心处那绿色的光泽，一闪一闪，仿佛心脏般发出深沉洪厚的搏动，牵引着母船……

　　光影频动，蕾丝嘉直属神卫军和海沙穆所在的风暴骑士团共11万人，高举仪仗，通过巨大的星门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异星的土地上。

　　“吾神万岁！”泽拉图撤下了隐形披风，出现在蕾丝嘉眼前，“主教，我们在这荒蛮之地，遇到了Protoss人。”

　　这条本该无比震惊的消息，却因为神卫军和骑士团钢铁般的纪律，没有引起任何一人唏嘘喧哗。

　　“嗯，本座已经感觉到了他们坚毅的灵魂，不知道他们在这边境之地干些什么？我们漂流了500年光阴，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同胞！”

　　“这些尚不清楚，据侦查队报告，这块盆地地表温度不高，巨柱周围很大一块区域都被新爆发的熔岩流围死，那些人好像被困在这里，我们是靠军团运输舰进来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新教徒，全都是战斗人员，保守估计人数约在两万人上下；他们在巨柱脚有个临时营地，好像被某种东西袭击过，造成了一些破坏，可能是需要防备那种袭击，营地周围有新建的艾尔锰合金围墙，还有断断续续的离子护盾，他们好像打算坚守不出。”

　　“主教，母舰的到来，想必已经惊动他们了，我们需要有所动作吗？”风暴骑士团团长塞琉古发话了。

　　“虽然本座不喜欢新教徒，但是与自己的同胞兵刃相见，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我想试着和他们沟通。你们都退下吧，本座带近卫军去就可以了。”

　　“臣等遵命！”两人都退下了。

　　虽然主教表现出了谈判的诚意，可对方乃视黑武士为仇敌的新教徒，总不能不作准备吧……

　　塞琉古站到众人面前，威严地下令：“风暴骑士团听令！”

　　“是！”十万人整齐的吼声，惊得杂树林中的硬甲鸟大群大群地飞起。

　　“——起盾！”

　　大股的精神能量急剧具象化，瞬间在士兵身体周围形成薄如蝉翼却铁石难伤的离子护盾，连成一片延接天际的蓝雾。

　　“——配剑！”

　　“嗞——————”一阵如同电流般恒定、几乎令人鼓膜瘫痪的声音过后，二十万把削铁如泥的离子光剑于虚无的空气中齐刷刷的形成，散发出耀眼的寒光。左剑前护，右剑蓄势，然后左脚重重向前踏地！

　　“咚！——————”

　　十万之众，标准的Protoss阵地战准备架式！远处的火山似乎都因为恐怖而失声惨叫起来，整个大地为之震撼。

　　这就是曾经大混乱时代的艾尔神军，更是现在黑暗圣堂的陆战中坚力量——风暴骑士团！牢不可破，无坚不摧的气势足以令任何敌人胆寒！

　　与塞琉古对敌人刻意的威慑不同，泽拉图只静静地用精神波下达了一句话：“暗影骑士团，突击队形侧翼集结。”

　　一股阴暗狠辣的力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枯林中，像藏在斗篷下一把淬毒的匕首，静静地等待敌人的破绽。

　　大战，也许一触即发。

　　注：

　　紫季——Protoss母星艾尔的历法中，一年为384天，每天昼夜共27小时，与地球相差不大，其中前87天为紫季，而后的96天为蓝季，再后的94天为黄季，最后107天为红季，分别对应着艾尔夜间能看到四个因不同光谱而发出不同颜色的月亮的周期。Protoss人的眼睛在处于不同情绪时，也会对应喷发出这四种不同颜色的烟云，大家可以自己在文中注意一下。

　　克时——Protoss时间单位，1克时等于1000克尔

　　“17个人……链接”——黑暗圣堂武士因为截断了与卡司新教进行精神链接的神经束，所以无法像新教徒一样大范围任意链接，也不能达到新教军队那样靠心灵链接来拥有的集体病态默契（这些后文将详尽论述）。他们的精神链接只能在较小范围内奏效。不过也因为没有集体链接的束缚，黑暗圣武士的精神力量演化出各种极具个性且不易控制的形态，暗影骑士团借助隐形披风所释放出来的隐形精神力量就是个中翘楚。

　　塔里——Protoss距离单位，约等于3.1公里

　　传送点——通俗点说就是游戏中的兵营（Gateway）。


第四节 意外


　　“神从未停止对吾等严酷的试炼。”——《艾尔圣章/命运之书》

　　“滚回去！你们这些可耻的叛徒！”

　　“将军，我们并没有敌意，我们只是想和同胞们好好谈谈，如果……”

　　“没有什么好谈的你们这帮叛徒！！少假惺惺了，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现在跑来和谈？！你们的怪物帮凶呢？叫它们再来啊！！我的军队会把它们碾成碎肉！！我们绝对不会投降的！！”

　　莫拉顿将军眼中疯狂地冒出血红的战气，手中的光剑神经质地抖动着，干涸的嗓音中透出新教徒无比的自负。他的部下，虽然和他们上司一样的疲惫，但仍然声嘶力竭地叫嚣着：“去死吧！无信者！”“怪物！”“艾尔为你们感到羞耻！！”……

　　蕾丝嘉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保持着一个主教的冷静和气度：

　　“尊敬的战士们，想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们之前从没有见过你们，更谈不上向你们发动进攻。受到神的指引，黑暗圣堂是第一次降临这个星球，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滚！我们拼死奋战保卫神迹，牺牲了上万名部下！那些怪物突然停止进攻之后马上就是你们这些叛徒假仁假义的和谈！！你还敢说你们和那些凶残的野兽没有关联吗？！你以为与这种污秽的生物结盟就能反抗神抵吗？！你做梦！！Protoss的愤怒会毁灭你们这些无耻的叛徒！”

　　看到部下早已按耐不住，莫拉顿手一挥：“杀！——谁杀掉叛徒主谋，一律圣封队长！”

　　“轰轰————”霎时间能量炮弹就疯狂地轰向蕾丝嘉一行人，失去理智的圣武士纷纷冲出合金掩体，向着近卫军蜂拥而上！

　　“保护主教！”二十名重盾卫士立刻挺到主教面前，厚重的艾尔锰钢盾牌狠狠地插入地面，支起一堵金属和粒子的双重城墙，暂时挡住了暴雨般的能量弹，训练有素的贴身侍卫马上拥着蕾丝嘉开始分批次后撤。

　　“杀光他们！！”莫拉顿虽然仍在视野良好的营地中，但他血红的双眼已经看不见除了蕾丝嘉以外的任何东西。前线的那二十名卫士，挥舞右臂上巨大的能量战锤迎战，把敌人的护盾如蛋壳般击穿，蓝色的鲜血四处飞溅，青色的烟云伴随着惨叫此起彼伏。

　　但是面对上万名像潮水一样倾巢而出的新教徒战士，他们并没有坚持太久，合围上来铺天盖地的离子剑把这些无畏的勇士切成了碎块，就像一块石子，转瞬间就被奔腾的洪流冲得无影无踪。

　　“杀！杀！叛徒都该杀！”千万的刀刃疯狂地挥舞着，眼见前方蕾丝嘉就要被这死亡的潮汐吞没——

　　忽然两侧的新教士兵们纷纷发出痛彻心肺的悲鸣，阵阵灵魂气息从一个个倒下的教徒身体里喷发而出，鲜血染蓝了层层灌木……

　　“神佑艾尔！！”

　　风暴骑士团及时赶到！

　　两翼突击的阵型，如同双臂上的尖刀，重重地贯穿敌人部队的太阳穴！用于集团作战、一脉独承的“风怒”军体剑法，干净利落地划断手臂，剁碎膝盖，击穿头颅！让这些只有血性的圣武士用生命的代价体会到，什么叫实力的差距！

　　疯狂前冲的潮水，被数倍于己的风暴卷得血花四溅！先头部队不得不停止向前，分开抵抗两侧的敌人。这时塞琉古不失时机地下令：

　　“中央突破！”

　　“神佑艾尔！！”海沙穆一马当先，率领狂风大队的骑士开满机械足的马力如同空中的暴雷一般直刺敌人敞开的心窝！很多新教徒连从两侧转身都来不及，就被狂风的离子长矛撞得粉身碎骨！

　　残肢断臂混着高贵的蓝血四处滚落，转眼又化为阵阵魂灵……

　　敌军整体崩溃，但仍在负隅顽抗，他们身为正统Protoss的高傲不容许自己放弃战斗，无序的乱战还是给风暴骑士团造成了一些损失。

　　“全军撤回！回到工事内防守！我们是被神指引来保护神迹的光荣战士！绝对不能投降！！”尽管自己固执的命令已经在全体部下脑中一万遍的回响，莫拉顿还是用声音信号发狂的吼叫着，“绝对不能投降！卡司的光辉照耀着我们！我们一定不能辜负神的感召！！”

　　“到地狱去吠吧，新教的走狗。”

　　莫拉顿觉得胸前一热，与部下的精神链接瞬间紊乱，他低下发抖的头一看，一把因为沾染了自己的血而现形的隐形离子光剑，已经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回首望去，营地里仅剩下的少数战士都早已身首异处。

　　“你……你竟然……卑鄙小人……”

　　暗影骑士团全员在敌营内慢慢地现形，原来他们趁着敌人全军出动的机会，早就潜入占领了空虚的敌人阵地。

　　泽拉图刷地从敌人体内抽出剑锋，任由垂死的莫拉顿在地上做着无谓挣扎。此时，泽拉图脸上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为莫拉顿死前的话而感到的隐隐担忧。

　　“照他所说，他们也受到了这颗星球上的‘指引’吗？……”

　　风暴骑士团的战斗已经结束，新教军队接到阵地陷落、将军身死的消息后，士气崩溃，大部分人收起了光剑，只剩下骂骂咧咧的残余抵抗情绪而已。

　　“吾神万岁！我的战士们，干得好！”蕾丝嘉主教平静地嘉奖着他们，“全体列队，稍后我们就前往神迹……”

　　话音未落，通天巨柱那绿色温和的能量搏动突然之间变为火红的剧烈爆发！柱底营地里的能量水晶*都因承受不住着强大的力量而起火燃烧、炸裂！天空都变为血红的死潭，如同血痂般的黑云更是狂乱地飞舞！

　　正当众人惊撼于这不同寻常的景象时，母舰传来紧急精神联络：

　　“这里是烈焰骑士团！主教！母舰遭到不明生物的猛烈攻击！数量难以估计！我们已经陷入苦战！请求立即支援！！”

　　“快！全军回星门传送点！”要不是蕾丝嘉果断的下令，全体人员都还在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懵头懵脑。

　　海沙穆和队员们率先回到传送点时，都惊呆了

　　地面上挤满了一种灰褐色的大型生物，它们啃食，撞击，撕咬，像海洋的怒涛一样冲击着摇摇欲坠的星门！

　　注：

　　能量水晶——游戏里造人口的房子，本文中为Protoss族储存、感应能量的装置。

第五节 对决


　　“忠，勇，智，三者缺一，非堪神任之材。”——《艾尔圣章/圣武士军则第三条》

　　蕾丝嘉用自身为诱饵，挑起莫拉顿的功利欲望，进而把他的军队引出防卫坚固的营地，再以绝对优势兵力的风暴骑士团两翼夹击阵法将其正面击溃，同时派暗影偷袭营地切断新教军队的退路，教科书般的引蛇出洞战术，用最小的损失，使敌人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结果。

　　而现在，黑暗圣堂似乎反中了同样的计谋……

　　那股神秘的力量“指引”他们的陆战主力降落到这无路可逃、被熔岩包围的死亡区域，导致母舰处于半真空状态，然后不失时机地疯狂攻击他们空虚的母舰，同时，更派来眼前这群丑陋的甲壳生物破坏星门传送点来切断主力回船的唯一通路！

　　“恐怕这群低等生物对莫拉顿的那些试探性攻击，是在给他们施加‘我们要破坏这巨柱，你们必须保卫它’的假象，把莫拉顿限制在这块区域里，作为引诱我们的筹码！我们从一开始，就已经中了它们的圈套！真是高明的战略啊……”

　　泽拉图心头的担忧，现在已经变为血淋淋的现实，星门已经在怪物的围攻下轰然倒塌，数量有限的暗影运输舰根本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把十万多人送到基地，就算运过去，“数量难以估计”的敌人空军也会像拍苍蝇一样把他们打下来。如果母舰被攻下，占尽天时地利主场优势的怪物幕后领导者，消灭身陷死地的暗影和风暴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西格莉还在母舰上啊！海沙穆心揪得像在烈火上煎熬，但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全军都陷入了极度的不安和恐慌，被敌人的诡计整到这种有力使不出的尴尬处境，陆军简直是毫无办法！

　　但是蕾丝嘉、泽拉图和塞琉古眼里，都没有沮丧的蓝光，相反的，他们的双眼喷发出愤怒的红色火焰！——“这群低等生物，竟然这样戏耍Protoss军队！一定要让它们感受一下自己幼稚的智力和神的愤怒相比是多么的可笑！”

　　不得不让海沙穆他们佩服的是，三位黑暗圣堂的将领，在这危急关头，仍然头脑清晰地在分析情况。精神链接所特有的高速信息交换，让三人的讨论比用言语高效了无数倍。

　　“主教，从我们着陆开始，暗影的隐形探测器就始终没有发现空中单位在此区域活动，这些杂碎应该是从某种类似星门的传送通道进来的。”

　　“主教，我们风暴骑士团眼前这群怪物，它们的任务应该只是摧毁星门，现在星门已毁，敌军指挥官应该没有必要再向此区域增派兵力，按理应该更加紧攻击我们的母舰才对。”

　　“好的，你们两人如此这般……”

　　泽拉图的部下很快就搜索到了这些怪物进来的通道，一个闪着幽幽绿光的“虫洞”，他马上把精神坐标传送给蕾丝嘉。作战开始……

　　果然如塞琉古将军所说，怪物们因为已经完成切断黑暗圣堂退路的任务，开始向虫洞撤退。突然，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千军万马的喊杀声，让这些低等生物都恐慌地吱吱吼叫，它们被本能驱使，张开两幅利爪准备迎战。

　　“吾神万岁！受死吧怪物！！让你们和叛徒一个下场！！”从高地上出现的竟然是莫拉顿遗下的新教部队！他们根本不讲什么阵型战术，疯狂地冲向海洋一样厚重的虫群。

　　生物的硬皮面对Protoss的神刃，就像纸片一样不堪一击，前线的几百只小怪霎时间就被离子光剑砍得血肉横飞，吱吱嘎嘎的惨叫刺激着所有人的听觉，怪物们被疯狂的信徒们剁碎、踩烂、钉穿！褐色的海洋十几克尔内就被蓝色的激流冲出一条脓血四溅的伤口！

　　怪物们同样不甘示弱，它们仿佛天生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眼前食物的贪婪和凶残！数倍于剑刃的利爪，向战士们脸上狠狠击去，一批批的教徒被它们摁倒在地，撕成碎片！恐怖与混乱，充斥着战场，数量与质量的交锋，一时之间还难以分出胜负。

　　新教徒与怪物缠斗的同时，暗影骑士团已经通过虫洞，转瞬间就被传送到了怪物们的巢穴，一个个像有生命一样的孵化池，不断地吐出幼虫，卵化，又孵出一批批长有丑陋翅膀的飞行生物，源源不断地飞向停留在不远处空中的Protoss母舰，因为离得不远，烈焰骑士团战机喷出的荧光飞弹和飞行怪物射出的体液球，都看得一清二楚。

　　“泽拉图报告塞琉古将军，通路开启，出口端只有少数敌人陆军部队，可以马上进入。”

　　“好的！”

　　塞琉古转过头来看着海沙穆，海沙穆心领神会：“将军！狂风大队已经做好冲锋战准备！随时可以出击！”

　　“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是！”

　　5万把光电的长矛在机械足80塔里/克时的速度下，直刺向怪物们的孵化池！没反应过来的甲壳犬转眼间就被撞得粉碎，尸块飞起来像雨点一样落在骑士们的离子护甲上，这些低等生物妄图组成防御阵线抵挡，但是在这迅雷般的冲锋下，任何陆地防御都显得那么的脆弱！死亡的狂风横扫着整个怪物巢穴，所到之处脓血飞溅，尸横遍野！

　　狂风大队的铁蹄踏平了怪物们的基地，所有没孵化的正在孵化的幼虫也都被暗影骑士团砍碎，使得怪物们的空军彻底失去了后援。

　　眼看围攻母舰的部队敌人不再无限地增多，烈焰战机不但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放弃与敌人胶着，全部退回母舰的离子护盾范围内。同时，远处出现了一艘孤零零的Protoss运输舰，飞行怪物们本能地转换目标，一窝蜂地向运输舰涌去！

　　运输舰船顶上，优雅地飘起一个倩丽而不可动摇的身影——蕾丝嘉！

　　“神佑艾尔！雷电之力，将这些污秽的恶魔、异教徒、渎神者！打下地狱之深渊！”

　　随着蕾丝嘉手指一晃，前方的空气中立时聚集起一阵狂暴的闪电，纵横交叉，无坚不摧！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怪物们，大群大群地被烧成血球焦炭，再强大的生物肉体，在自然力量面前，都如同蛆虫蝼蚁，被轻而易举地狠狠撕碎！侥幸残余的怪物们还想反扑，却已经被母舰防空炮火精确的点射干净利落地全部清除。

　　“飞行厅，立即垂直传送所有我军部队，快！”暗影和风暴以最快速度来到母舰正下方，搭上了回舰的传送光柱。神迹下，那些新教徒，已经被大片的虫海淹没……

第六节 黑暗愤怒


　　“报告议会长……叛徒首领蕾丝嘉……极其狡猾，吾等不才……已全军覆没……吾当以死谢罪……”——540年前卡司历891年红季第12日，艾尔星卡雷斯港大撤退，雷电骑士团团长伊利斯罗尔《最后的奏议书》（有删节）

　　“穆！你……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多担心你们吗？！”西格莉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心灵链接第一个与海沙穆接通。

　　“我没事，西……神官大人，风暴骑士团损失微小，战斗力没有受到影响，请您放心！”

　　“哦，好的，你退下吧……”西格莉自己也觉得刚才失态了，马上恢复了圣堂首席神官的矜持，把精神力集中到飞行操控上，只剩下Protoss女孩眼中特有的粉红色微光，暧昧地闪着……这时一个威严的命令传入西格莉脑中：“西格莉！别开小差！母舰全速拉高！进入宇宙空间，越快越好！”

　　“啊？不、我是说，是、是！主教！”

　　在神卫军簇拥下踱入大主教厅的蕾丝嘉，其强大的精神力量已经感应到很远的距离外有大群敌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试图再次包围母舰。

　　母舰开足马力全速拉高，很快就爬升到星球大气层的高度，四面八方涌来的飞行怪物，眼睁睁看着飞船进入宇宙空间，懊恼地吱吱直叫，放弃了追赶。

　　星轨道上，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胜利的喜悦、庆幸，溢于言表。战士们褪下战甲兵刃，各自休息，轻松的心灵流缓缓地充斥着飞船……

　　在这样全军修整的时候，黑暗圣堂的三位将领，却根本没有放松的心情和时间。塞琉古、泽拉图和蕾丝嘉，无一不预见到，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背后，隐藏着一场艰苦的斗争……

　　“风暴骑士团中，风神重装甲步兵大队121人阵亡，476人受伤，狂风骑兵突击大队1人阵亡，14人受伤，战斗力基本全部保存*；烈焰骑士团损失烈焰战机1193架，海盗攻击机4029架，2046人阵亡，14960人受伤，战斗力下降54%；暗影骑士团全团零伤亡，以上。”

　　胜利之下，统战厅的报告依然沉重。要不是后来用言语挑拨起新教徒的宗教狂热，诱使他们去进攻破坏星门的虫群，黑暗圣堂想以这种伤亡率脱身，还真是不太可能。

　　战术上对付莫拉顿的引蛇出洞固然成功，但是战略上却被怪物用同样的招数反将一军，导致母舰险些失守，所幸黑武士的空战王牌烈焰骑士团在团长莫克雷的精确指挥下，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围攻，还能保持这样的战果，已是难能可贵了。

　　“末将侦查不力，导致全军陷入危险境地，罪臣万死，主教！”

　　“不必如此，泽拉图团长，此次作战，是本座轻敌失察，与诸卿无关。下面马上召开统战厅会议，我们必须立即分析眼前的状况。塞琉古将军，请将海沙穆大队长也请来。”

　　为了军事保密起见，统战厅的围墙全部做过心灵隔离措施，所有与外界的精神连接都是被隔断的，无法从内部传讯别人。

　　少时，海沙穆走进了统战厅，施礼之后，诸位将领都围坐在全息影像地图周围，开始了快速的心灵链接讨论。

　　“海沙穆队长，陆军中只有狂风与这颗星球上的陆地型怪物交战过，它们的作战特点能否请你描述一下？”

　　“唔……报告主教，就目前的交战情况来看，我们只遇到了一种陆地异型敌人，它们大概有Protoss人的2/3大小，身上附有甲壳，但是对于离子光剑、长矛和能量弹并没有太大的防御力；它们移动速度很快，只用两幅爪子做出物理性的攻击，但爪尖异常坚硬锋利，可以击穿离子护盾和锰合金的装甲板*，威力不容小视。”

　　“莫克雷团长，敌人的空军部队又如何呢？”

　　“报告主教，”刚经历一场苦战的莫克雷，眼中的黄色光芒还在疲惫地闪烁着，但身形仍然挺拔坚定，无愧于真正的神卫军出身。“敌人也只出动了非常单一的空战兵种，它们喷出绿色的腐蚀性体液团攻击我军，不过它们似乎只会用数量上的优势进攻，空战的编队、阵型指挥等等都很粗糙。但是，这些怪物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们好像根本无视死亡，不管死掉多少同伴它们还是一直一直往上进攻，从不停止……末将万死，我团损失惨重……”

　　“不，莫克雷团长，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如果不是你的指挥，这样庞大的敌军，换成别人，母舰早已被攻下了。本座的闪电风暴也是万不得已才使用的，导致能量储备耗尽，以后的战斗，还要多仰仗你的烈焰！会议结束后，你马上和军工厅全力恢复烈焰的战力！”

　　“谢主教！微臣一定照办！”……

　　高效的精神链接会议，只持续了几克尔就得出了结论，蕾丝嘉将信息传入每个人脑中：

　　“吾神万岁！将军们，以下我所提到的几点情况，请牢牢记在脑中，以后的行动必须以这些事实作为依据：

　　“第一，这颗诡异星球上，有着一个Protoss历史上从未见过、凶残暴虐又非常狡猾善战的种族，它们有能力使用古神遗留下的心灵能源，因为我们就是被这样引入圈套的。

　　“第二，如诸位所见，它们拥有强大的繁殖能力和庞大的军队，我们就算全员参战，数量上也是绝对劣势。

　　“第三，它们单个的个体应该没有思考、恐惧等意识，只会凭本能战斗，但集团行动却出奇地有组织，所以推测这些怪物应该有着一个总的指挥个体或者集团，并且智力不俗。数量上处于劣势的我们，如果有必要开战的话，它们的指挥中枢应是我们的重点打击目标，不然以黑暗圣堂一艘战舰正面迎战整个星球的敌人，绝对没有胜算。

　　“以上，各位都回去休息吧，现在我们静观其变。神佑艾尔！”

　　“遵命！”

　　众人步出统战厅，刚刚解除心灵隔离的压抑，海沙穆舒服地耸了耸肩，正准备回自己的阁间休息，突然一股极端强大、充满野性与狂妄的精神波从飞船外部猛烈袭来！——

　　“嘎嘎嘎！可恶的入侵者！上次算你们命大！没有吃掉你们！叫你们的领导者出来！！我要吃掉它！”

　　全舰人都接收到了这段话。如此巨大，竟然可以直达宇宙空间的精神力量，吓得几十万平民和文官不知所措，连训练有素的战士们也霎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的情绪，似乎没人知道该不该回答它，怎样回答它……

　　“尊敬的外来朋友，我是这里的最高领导人蕾丝嘉，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呢？”

　　同样强大无比，但却圣洁威严的精神流，针锋相对地升腾起来！冷静宽宏的度量和语言，毫不示弱地展现了Protoss不卑不亢，充满自尊的气概！

　　全舰人民热血沸腾，不约而同地高呼：“蕾丝嘉！蕾丝嘉！！蕾丝嘉！！！……”

　　恐惧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十足的信心和战斗意志！这，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乃至一种生物应该有的尊严！

　　“嘎嘎嘎嘎！是那条用妖术杀害我可爱孩子的母狗吗？！上次你们实在是走了运，竟然没有被我吞掉！有没有洗干净你漂亮的身体准备让我享用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嘎嘎！！”外来者继续疯狂地叫嚣着。

　　“尊敬的朋友，请您注意谈吐上必要的修养，还有，和人说话时报上自己的名字可是基本的礼貌。”

　　“看来要死的人还是要死得明白啊！张开你可爱的小脑袋记清楚了！我是Zerg虫族在异烙斯星*的最强脑虫萨斯（Sarsh）！效忠于伟大全能的主宰*！

　　“再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啊！从你们所谓新教兄弟的脑壳里，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我这里有你们朝思暮想的古代能量！有没有本事来拿啊？啊哈哈哈哈哈！”

　　萨斯的狂妄，看来不是没有根据，越来越明显的挑衅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愤怒的情绪充斥着大家的心灵，但是除了蕾丝嘉，没人有能力用精神力量与这个强大的疯子链接。

　　“萨斯先生，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为了这股能量牺牲众多宝贵的生命，你，还有你的孩子们，你们的生命也是同样的宝贵，不值得牺……”

　　“别把自己抬得太高了！母狗！嘎嘎嘎！Zerg孩子们的肉体可以被消灭，但我、还有主宰！可以将它们重生！至于我！啊哈哈哈哈！！受伟大的主宰恩赐！哪怕我的身体被杀死一千次！精神也永远不灭！！你们那些不加任何精神力量的无聊武器根本伤不了我分毫！嘎嘎！！”萨斯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Zerg的战斗力实在是极端恐怖。

　　“好吧！你这不知羞耻的虫子！”蕾丝嘉终于发怒了，心灵链接变得异常激动，“那就让我们来试试看！如果一千次杀不死你我就杀你一万次！让你知道小看黑暗圣堂武士会是什么下场！！”

　　\"嘎嘎嘎嘎嘎！！正合我意！！小妹妹！！地狱异烙斯期待你的大驾光临！！

　　充满野性的心灵流终于消退了，但是蕾丝嘉好像怒气依旧，她并没有收起自己的精神，大声地对泽拉图说：“敌人没有反隐形能力！泽拉图！三天之后！零伤亡的暗影骑士团先行出击，一定要把萨斯的尸体提回来见我！”

　　“是！”

　　“烈焰也出动协助！敌人没有飞出宇宙空间的能力，母舰留在轨道上就没有危险！去吧！”

　　“属下遵命！”

　　蕾丝嘉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收回自己的心灵能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平静地对诸将说：“各位，回统战厅，我们的作战计划已经有了，还有，通知军工厅，我们需要讨论一些技术问题……”

　　“属下明白，呵呵呵呵……”跟随蕾丝嘉作战多年的塞琉古和泽拉图，也都浮现默契的微笑……

　　黑暗的力量，即将冲击地狱！

　　注：

　　战斗力基本全部保存——根据普鲁士军事家著名的近战计算方程式，近距离格斗的战斗力与参战的单位数量的平方成正比，这就是人海战术的科学解释。

　　锰合金装甲板——前文我也多次提到锰装甲，在此注解：锰元素如果加入钢铁之中，就可以大幅提升对爆炸、撞击、穿刺的抵抗能力，现代的坦克装甲中，就有锰元素。

　　异烙斯（Zerls）——Zerg族的发源地，萨尔那加人在此创造了Zerg。

　　主宰（Overmind）——这个家伙星际玩家应该不会陌生，它是虫族的大脑，最高统帅，代表着Zerg的意志，所有Zerg对它都是无条件的服从。最后英雄塔沙达（Tassadr）牺牲自己与它同归于尽。


第七节 登陆


　　“纵然有再多阴谋诡计，作为军队，正面交战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黑暗圣堂能从最高议会镇压下逃出艾尔的重要原因。没有勇气面对死亡的军队，没有战斗力可言。”——蕾丝嘉《艾尔星卡雷斯港撤退战回忆录》

　　异烙斯星暗红的苍穹下，脓疱一样密密麻麻的火山口，狂犬吠日般向宇宙喷发出几千米高的炙热岩浆。死亡的洪流，纵横交错，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肆意地奔泻着，吞噬一切敢于挡道的活物！

　　在这疯狂之地，熔岩流诡异的光芒，映衬着这颗星球上的霸主——比岩浆更为凶狠千万倍的Zerg，无处不在的身影……

　　“神佑艾尔！”

　　黑色的乌云被闪耀的白光猛然撕裂！昏暗的天壁如同开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口子，惊得地面上的甲壳怪物嘎嘎直叫。

　　Protoss神兵天降！大批大批的烈焰战机划破长空，离子加速器铺天盖地的蓝色火焰，在血红的空中形成一片闪亮的星河！神选的战士们，无畏地迎着朝他们疯狂怒吼的火山，大举压向三天前萨斯精神通讯的来源——统战厅命名为“魔都”的死亡区域！

　　黑暗圣堂迄今为止对异族最大的军事行动——异烙斯登陆战，开始！

　　“嘎嘎嘎！我们的小妹妹来得真准时啊！孩子们，给我吃掉他们！嘎嘎嘎嘎！”

　　脑虫萨斯，当然对Protoss的进攻做好了充分准备，围在自己肥大身体旁层层叠叠的毒液塔和大群大群的飞龙，预示着对于神族来说，这将是一场惨烈的攻坚战！

　　“天火大队，天火大队，你们作先锋对敌人防线进行闪电突击，不必与敌人纠缠，争取以最快速度撕破对方防线！”

　　“明白！”

　　“星吼轰炸机大队，星吼轰炸机大队，你们跟在天火后方，重点打击敌军地面防空设施，一个不留！”

　　“属下遵命！”

　　莫克雷坐在指挥艇上，果断冷静地下着命令，“我可不会两次败在同一个敌人手下的，你这只该死的虫子！”

　　天火中队的烈焰战机开足马力，作三角突击阵型猛冲进敌人的防线！全中队战机机身上闪耀着黑钻石光芒的离子护盾，已经被军工厅专家们改进为专门进行格斗战的“空中手术刀”，整个机体的护盾幻化成巨大锋利的离子刀刃，像刺向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被撞上的Zerg飞龙，转眼间就被切成两半，脓血四溅，残肢断体从半空中稀里哗啦地跌落，看似坚固的空中防线，瞬间就被撞出一个大洞！

　　这就是“空中的狂风大队”！——天火！

　　昭示着死亡的兵刃，无情地向飞龙群捅进去，从另一头刺出来，再捅进去！曾经在烈焰面前嚣张一时的飞龙，现在全成了待宰的羔羊，扑楞着鲜血淋漓的翅膀在神刃的斩杀下作着最后的挣扎！

　　这时地面上的生物塔开始喷射大团大团的毒液向天火大队反击，绿色的液球击中战机，猛烈腐蚀着机体，把里面的战士溶化成血淋淋的浆糊。一架架烈焰从空中坠下。莫克雷立即命令天火大队拉高盘旋，高度的爬升，加上飞行员娴熟的飞行技术，使得毒液很难再命中。

　　“星吼大队！趁现在！俯冲轰炸阵势！”

　　第一波海盗攻击机立即向毒液塔施放离子屏蔽网，连绵不断的电子屏蔽，让大排大排的防空塔麻痹，无法放出毒液，紧接着，是分毫不差赶来的第二波轰炸机大队，扫平一切的高爆能量炸弹，毫不留情地撕烂大片大片的生物建筑，鲜血伴随着这些活体生物塔刺耳的尖叫，爆裂而出……

　　“运输舰大队！登陆开始！”

　　大批的运输舰列着整齐的编队，迅速地在黑色的凝固熔岩地面上着陆——暗黑色的火山尘雾中，千万的高大身影！千万的火红双眼！千万的剑刃寒光！

　　陆战王牌——狂风大队！登陆成功！

　　地壳剧烈地震动着，伴随着火山爆发的怒吼，狂风大队的死亡冲锋又一次在异烙斯的土地上展开！

　　奔雷般的冲锋仍然气势十足！但是，吃过一次亏的萨斯，这次还能让海沙穆得逞吗？

　　“嘎嘎！去吧！我强大的雷兽孩子们！踩扁这些卑微的侵略者！”

　　脑虫巢穴中吼叫着冲出一大排巨型怪物，战舰一般巨大的身躯，配上庞大的镰刀式骨刃，排山倒海地袭来！

　　骑士们面对比自己大几十倍的敌人，毫无惧色，黑暗圣堂的陆战王牌，面对任何强敌，都从不畏缩！狂风大队收缩了阵型，准备加速冲过敌人的防线！

　　“轰隆！”在雷兽的巨牙冲击之下，一群群的骑士被顶飞上了半空，不少骑士更被雷兽踩成肉酱！发狂的巨兽在狂风的阵线里肆意屠杀，灵魂气息大片大片地从骑士身体里喷发而出！

　　但是，没有惨叫，甚至狂风的冲锋没有一点停滞！幸存的战士们硬是挤过了雷兽的包围，向着脑虫巢穴前仆后继地猛冲！

　　是不是神选的骑士们已经英勇得失去了人性？

　　眼看一半的狂风骑士就快接近巢穴，萨斯再次派出了大群的甲壳犬，海洋一样密集的虫群蜂拥着将狂风团团围住，海沙穆他们已是举步为艰！

　　“杀！杀！嘎嘎嘎！把他们都杀掉！啊哈哈哈哈！”

　　萨斯疯狂地叫嚣着，得意之色使得他的脑浆在脑壁下翻腾不已，而就在狂风大队牺牲自己与敌人缠斗时，在相反的战线，也就是萨斯军的背后……

　　暗影骑士团登陆成功……


第八节 大败？


　　“吾生持命为艾尔之信念，死存自由之志于宇宙，无憾矣。”——风暴骑士团前团长亚顿狱中《绝命书》节选

　　三天前，黑暗圣堂统战厅——

　　“刚才本座佯怒，从萨斯嘴里套出来的话，‘你们那些不加任何精神力量的武器根本伤不了我分毫！’由此看来，杀死脑虫应该不能用普通的物理性攻击。泽拉图，陆军中暗影的剑刃，是唯一附加有隐形精神力量的武器，你马上去军工厅，一定要将更具破坏性的心灵能量灌注到暗影的武器上，暗杀萨斯的任务，非暗影莫属。”

　　“属下明白！”

　　“此次作战，目的有两个，杀死萨斯和夺回古神的心灵遗产。500年前，亚……亚顿阁下……”

　　蕾丝嘉的精神链接暗淡下来……

　　“主教，请节哀！”

　　“本座失态，诸卿不必忧虑。亚顿阁下临死前……交给我们军工厅的技术，这次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

　　异烙斯，登陆战主战场的背后，暗影骑士团呈冲刺阵形迅速接近萨斯的本体！寂静，凶狠，眼看萨斯就要受到5000把利刃的斩杀——

　　“嘎嘎嘎嘎！隐形的小弟弟们！欢迎来送死！啊哈哈哈哈！”

　　萨斯山丘般的脑壳上，飘起数十个巨大的飞行怪物*，臃肿却柔若无骨的身体，在空中滴下层层粘液，一条条触须无意识地飘荡着，爆发出强大而怪异的能量，只听一阵刺耳的嗡嗡声过后，暗影骑士团全体的隐形披风，立时失效！

　　就在这时，地面上爆起一排排庞大的尖刺，像死亡的波浪一样撞向已经现形的暗影！大批大批的队员马上被刺得粉碎，原本整齐的阵形，在这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下，完全混乱起来！短短几克尔时间之内，暗影减员大半！

　　“哈哈哈哈！蕾丝嘉小妹妹！你靠隐形这种小伎俩就想能斗得过Zerg吗？太天真了！都作我潜伏者孩子的点心吧！嘎嘎！”

　　就在狂风和暗影在陆地上全面溃败的时候，异烙斯星大气层出现了几百万个形状古怪的蛹，极端角质化的硬壳，抗受着由于摩擦产生的高温，朝Protoss母舰的方向飞去，脱离了大气层之后，蛹中迅速孵化出几百万只外壳强化的飞龙，顶着宇宙中的超低温，疯狂地向黑暗圣堂毫无防备的空中堡垒扑去！

　　“嘎嘎嘎！上次没有追着你们到宇宙，不过就是骗骗你们！小妹妹你还真以为Zerg飞不到太空吗？啊哈哈哈！你们的神！萨尔那加！就是在宇宙中被我们强大的主宰吞噬的！哈哈哈哈！你们完了！”

　　黑暗圣堂，完败？

　　注：

　　飞行怪物——大家应该都猜到这是领主（overlord），虫族的反隐形单位


第九节 大逆转！


　　“……叛军狡猾奸诈，超出预料，现责令汝接替圣城领主之职，重组军力，于教皇派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务必击败叛军首领蕾丝嘉！”——艾尔议会派情报厅送交“鬼才”海格里斯的《最高议会1156年红季58日第1号绝密公文》

　　三天前，黑暗圣堂统战厅——

　　“萨斯知道我们会探查到他精神通讯的来源，还说‘我这里有你们朝思暮想的古代能量！’诸卿，你们意下如何？”

　　“属下认为，这是个圈套，那只阴险的虫子可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能量放在身边，万一有个闪失，自己的身体被杀，能量又被夺走，那就亏大了。要是我，应该找个地方把它藏起来，然后在通讯源头布下重兵，把我们一网打尽。”海沙穆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分析得不错，大队长，以后召开统战会议，你可以都来参加了。”蕾丝嘉赞许地说，“此次行动，我们将计就计，刚才本座佯装发怒，没有收起精神力量就发布的命令，估计萨斯已经听到了，我们要让萨斯以为我们中了他的圈套，大举进攻魔都，并让母舰空虚，趁他忙着收拾的时候，偷偷夺取能源！”

　　“恕属下愚钝，我们还不知道那份心灵遗产被萨斯藏在哪里啊？”

　　“这个不必担心。”海沙穆脑中突然接到一幅心灵坐标，是泽拉图传过来的，“在神柱遭遇战时杀掉莫拉顿之后，我已经用心灵力量与神迹连接过，古神的心灵能源已经在那里做了标示，三根同样的巨柱包围的中心，有一个遗迹，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惊愕之余，海沙穆只有深深的敬佩，在与敌人首脑的对话中，套出对手的弱点，还布下了局；在紧张无比的战斗中，还能保持如此细心的观察力……这就是传说中的名将蕾丝嘉和暗影骑士团团长泽拉图的实力吗……真是太强大了……

　　“亚顿阁下教给我们的，当年圣堂武士的绝学‘幻影术’；从最高议会手里窃取的新型战机‘仲裁者’*，还有母舰的外壳分离技术，这次作战，都可以派上用场了……”

　　——————

　　异烙斯，几乎全军覆没的狂风大队和暗影骑士团，还有胜券在握的宇宙飞龙群，似乎已经足够萨斯安心享受胜利的愉悦了。但是，阴险的思维平静下来之后，是袭上心头一阵隐隐忧虑——

　　“嘎……好像太过于顺利了？！”

　　萨斯立即用尽最大精神力量连接所有部队：果然，Protoss陆军登陆作战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一只Zerg虫子受到伤害；曾经无比勇猛的狂风，这次的行动却如此死板，只会朝脑虫巢穴傻傻地冲击，完全不顾自身的伤亡；甚至，神族部队死亡时，也没有任何惨叫声！就好像一台台机器被打散了一样，完全不像是生物该有的行为！

　　正在萨斯纳闷的时候，“狂风大队”剩下的几百残兵一个个凭空消失！神情呆滞的骑士们都化成了一阵阵粒子，转瞬间就崩散在空气中，徒留下完全不知所谓的甲壳犬和雷兽惊奇的嚎叫！

　　“嘎嘎！中计了！该死的母狗！啊啊啊啊啊！！”

　　转回视线，战线背后的暗影刺客们，也已经开始一个个化为虚无的气体！

　　幻影术！

　　“能量！萨尔那加的能量！全部兵力都去遗迹！嘎嘎嘎！该死该死该死啊！！”

　　不愧是Zerg三巨头之一的萨斯，马上就意识到了黑暗圣堂刚才的战斗，都只是在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魔都而已，真正的目的，正是萨斯自以为万无一失、没有藏在自己身边的古神遗产！

　　“全是幻影！妈的！全是幻影！！”看着潜伏者和领主抛下还在慢慢消失的暗影，徒劳地奔向远在天边的遗迹，萨斯气急败坏地大骂。幻影术已经拖延了足够长的时间，他也深知陆军赶去已经来不及了，便转而命令宇宙中的飞龙部队加紧进攻Protoss的母舰！

　　“就算你们拿到那笔心灵能量，母舰被打得稀巴烂你们也逃不出异烙斯！哈哈哈！最后还是我赢！嘎嘎嘎！”

　　宇宙型飞龙已经把母舰团团围住，舰上众多奋力射击的能量炮台，终究不能挡住数以百万计的敌人。飞龙群突破了离子护盾，把大团大团的毒液球射入飞船中！突然，只见白光一闪——

　　“母舰”发生了大爆炸！！一个超猛烈的能量大爆炸！！几百万只飞龙转眼间就被巨大的能量反应吞噬，化为宇宙尘埃！

　　这时，踏着少数Zerg守军尸体，已经拿到神迹里心灵容器的正牌狂风大队，头顶上凭空出现了小一圈的黑暗圣堂母舰！

　　“辛苦各位了，上来吧！”西格莉开启了传送装置，众人从容地登上飞船，这时，从魔都出发的Zerg援军还离遗迹几千塔里远……原来蕾丝嘉利用母舰的外壳分离技术，将飞船的外层甲板整个脱去，形成一个装有自动瞄准射击炮台的空壳留在轨道上！真正的内核，在仲裁者战机的隐形屏蔽网下，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了异烙斯星上的遗迹！更绝的是，母舰的空壳里，埋藏了一个超巨型、受到攻击就会引爆的不稳定热核能量炸弹！

　　“这……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嘎嘎嘎！”

　　一下失去几百万的飞龙，就算是Zerg，一时之间也难以重建一支如此规模的军队！谁也接受不了这样全面的溃败吧？何况狂妄至极的萨斯呢？

　　“我的孩子啊！嘎嘎嘎嘎！！母狗！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啊啊啊啊！”气疯了的脑虫发出震撼天地的狂啸！

　　“怕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死虫子。”

　　萨斯突然感觉脑中刺入了巨大的破坏性力量！神圣的光芒，将他的精神完全摧毁！与整个Zerg的链接，全部崩溃！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手持利剑，把全部的力量灌注在剑锋上，狠狠地斩进萨斯已经毫无兵力防守的大脑里！

　　泽拉图！他从一开始就混在全是幻影的暗影部队中！在萨斯以为暗影全都是假冒，调走守军之后，黑暗圣堂的首席刺客终于逮住机会，一举击杀脑虫！

　　“主宰！救救我！主宰！！……”

　　萨斯的本体，土崩瓦解！恶心的脓血，从破裂的脑壳里倾泻而出……

　　分散各处的Zerg部队现在已经不可能发起有组织的行动了，失去了指挥，它们只会不知所措地瞎跑瞎撞。

　　“莫克雷团长，我是泽拉图，萨斯已经被干掉了，可否帮我安排一架运输机回母舰？”

　　“当然可以，大英雄！幻影战士都没了，机舱空得很，你要十架都行！哈哈！”

　　烈焰骑士团，胜利返航！

　　但是，没有人知道，藏在心灵容器中的信息——真正的“神望”昭示众人之后，将会给Protoss世界带来一场更大的动乱……

　　注：

　　仲裁者战机——游戏中神族的特殊空中单位，可以使周围的部队进入隐形状态。

第一章最终节 神望昭示

　　“古神之慈爱宽怀，世间无可及者，吾等皆为神之天宠，足以为傲也！”——《艾尔圣章/礼仪之书/尊卑篇》

　　卡司历1333年，异烙斯登陆战两年后。

　　昏黄的天空下，蓝色磷火焚烧着饱受蹂躏的田野，高高在上的神，用鄙夷的眼光，瞟过死死撑住长矛、半跪在地上身受重伤的海沙穆……

　　“卑微的Protoss人啊，汝等真是我们萨尔那加的失败之作。相比Zerg统一强大的意志，你们这些自相残杀的愚蠢行径，真是滑稽到了极点。”

　　“您……您说什么？！……”

　　“现在就让你们清醒吧！Zerg才是我们最成功的创世之作！强大，团结，无畏！相较之下，你们这些虚伪之辈，口口声声崇神敬神，最后却把自己的造物主驱逐！看清楚！这就是你们千年之前就该受到的神罚！”

　　“你！？……咳咳！！咳咳！！”

　　“接受吧！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神望，竟是如此？！

　　我们所敬仰、所崇敬的神，竟然希望如此？！……敬请关注《以神之名Under Honor Of Aiur》第二章《兄弟》！

第二章 兄弟 My Brother

第一节 议会鬼才

　　“他战争年代让敌人头疼，和平年代让自己人头疼。”——英雄塔沙达对海格里斯最中肯的评价

　　卡司历1332年紫季第1日，艾尔星首都凤凰城最高议会所属政区。

　　新年到来之际，全城充满了庄严肃穆的气息。因为在这一年一度紫色月亮升起之时，代表教皇厅和最高议会正式碰面的神行祭典将要在此举行。整个星球停止一切工作生产活动，全部人民都要开启精神链接聆听两派当权者的发言。

　　当然，高层人员的决策，对于处于下层的“劳动者”*阶级和非战争状态下的圣堂武士阶级，并没什么切身的关系，不过这种形式化的活动在有着坚实宗教信仰基础的Protoss母星，仍是非常必要的。

　　官员们则不同，就算明知道在祭典之前，官职的任免、政策的编制都早已内定好了，各级仲裁者*还是战战兢兢地用心搜索教皇和议会长的每一句话，生怕在这艾尔星最大的两个权力集团中没有权衡好利弊，落得个一般人不敢想象的下场。

　　“执行长？执行长？！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在哪啊？！”眼看驾临议会大厅的教皇脸上已经露出不悦的神色，侍从和近卫军焦急的精神波更是到处乱窜，差点没把内阁翻了个底朝天。

　　“好啦好啦~~~用链接的话全世界都能听得到，用不着去人那么多的大厅里凑热闹吧，叫他们开始好了，不少我一个。”慵懒不羁的心灵通讯，全场无不摇头。

　　“咳咳！教皇大人，时辰已到，我们开始进行祭典吧！”议会长赶忙岔开话题打圆场。

　　“好……诸位神的子民！新的一年到来之际，我谨承古神旨意，在此宣布去年我神国艾尔的伟大成绩！首先……唔？”

　　全艾尔人民都为这个“唔？”愣了一下。

　　“海格里斯执行长！能否请你注意必要的礼仪！祭典时不要躺在议会的屋顶上！！”

　　恪守教条的教皇大人显然忘了精神链接的事情，他的吼叫让全星球的人都哄然大笑，连纪律严明的待检阅军队，心灵流都忍不住滑稽地扭曲起来。

　　我们伟大的海格里斯执行长，又一次在全艾尔出名了。

　　————————————

　　当天晚上，教会神行晚宴过后。

　　“教皇大人，今晚您看可否……？”忠实的走狗摇着尾巴，诚惶诚恐地献着媚。

　　“恩……杂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做得干净些，祭典期间，别让议会派抓到把柄……”

　　“臣明白！”……

　　金碧辉煌、充满官政腐臭之气的圣马科宫，看来绝对不是海格里斯喜爱的地方。在心灵饭桌上吃饱喝足之后，以“走一走”为名，抛下不知所谓的侍从，最高议会的军事执行长又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溜啊溜，轻盈的风行步，潇洒地穿过了最繁华的议会区、教皇区、商港区、驻军区……最后停在了————凤凰城边缘的，贫民区。

　　“海格里斯叔叔！是海格里斯叔叔！”一大群衣衫褴褛的贫苦孩子从岌岌可危的民房里哗啦一下跑出来，围在海格里斯身边，高兴地又蹦又跳。站在门口的父母们，也都温和地向他施礼。

　　“来！叔叔今天给你们带来了好吃的！”海格里斯从尊贵的长袍里掏出精神容器，放出那精致珍贵、原本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得到的心灵能量，分给这些天天靠捕捉能量残渣生活的孩子。

　　“喔喔！谢谢叔叔！谢谢叔叔！喔！”天真纯洁的眼睛闪烁着愉快的紫光，孩子们有的靠着海格里斯的腿，有的坐到海格里斯魁梧的肩膀上，轻松愉快地尽情享用难得的盛宴。

　　“慢慢吃，还有很多！”温和的大手抚着小小的额头，眼中充满了慈爱的光芒……

　　“海格……你回来了……”一位老妪在村民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激动地对海格里斯说。

　　“妈妈！”不羁的英雄，在养母面前却像小孩一样，欣喜不已。“今天偷了个空，回来看看大家！”

　　“海格……今天你又把教皇得罪了……要小心啊……”母亲担心地叮嘱着。

　　“没关系妈妈，孩儿不怕！您要好好注意身体！孩儿不肖，不能陪在您身边……”

　　突然！一阵粗鲁的叫嚷从村口传来：“渎神者海格里斯！！你今天胆敢不参加神行祭典，还以不礼之行愚弄教皇！罪不可赦！赶快出来接受制裁吧！我们可以考虑放过这里的村民！不然的话！休怪我们不客气！”

　　一大群用黑面罩遮住面孔的神卫军，已经将整个贫民区团团围住！

　　“呀……怎么说来就来……”

　　注：

　　劳动者——卡司建立新教秩序后，将社会分为三个阶级，劳动者、圣堂武士和仲裁者

　　仲裁者——Protoss社会里的官僚阶级，教皇和议会长也是仲裁者，不过是最高级的仲裁者而已

第二节 略施小计

　　“很多人对天才存在误解，觉得天才都是不需要努力就能潇潇洒洒成功的家伙。其实，真正理解努力对于激发天赋之重要价值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不然，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天赋其实是很容易失效的东西。”————海格里斯的精神日记片断，他从没有耐心写完整的著作。

　　“海格里斯！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踏平这个贫民区！”一身黑甲的领队在村口大声地吼叫，不一会儿，高举双手的海格里斯走了出来。

　　“大人，这里有小孩子在，我跟你们走就是啦，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把穷人抓回去也是领不到赏金的……”海格里斯嬉皮笑脸地对领头的蒙面军官说。

　　“少废话！”粗壮的莽汉挥舞着手里的光剑，“一队，逮捕他！”

　　一半的兵士，大约有30人，立即以标准的小队战术阵型把海格里斯包围起来，前后左右的近战格斗士，和外围防止囚犯跃空逃跑的远程能量箭手，滴水不漏！

　　“孩子们别怕，回屋子里去吧，叔叔没事的！”戴上心灵镣铐的海格里斯微笑着安慰吓坏了的小朋友，直到他们都被父母急匆匆带回家后，才扭过头来高傲地俯视这些丑恶的军棍。

　　“好了！带我走吧！别为难这些村民！”

　　“带走！”随着长官的一声令下，一队的士兵们马上押着海格里斯向教皇区前进，留下另一半士兵不怀好意地觊觎着村庄……当押送队伍刚刚消失在夜幕中时，一个披着斗篷的苍老身影从村里一瘸一拐地赶出来，带着哭腔的声线向神卫军队长哀求着：“海格……请您不要带走我儿子海格……求求您……”

　　“滚！臭老太婆！”黑色的装甲手臂猛然一挥，把老人打倒在地上，“二队！把这老鬼押回村！把村里与渎神者有关的人都抓走！”

　　蒙面的军棍们拖着老人，吵吵嚷嚷地进了村。

　　“所有成年人都出来！我们要彻底搜查！”黑领队喝道，几十名男男女女战战兢兢地走出家门，而军队邪红的眼睛开始打量村里一切可以捞的油水……

　　——————

　　夜幕中。

　　“一共六十人，一半押我，一半抢劫平民，想必你们那另一半得等到把我押走了再动手，怕我发怒动起手来坏了你们的好事是吧？”海格里斯对着身边的一个卫兵，喋喋不休。

　　“安静！囚犯！你现在还有闲心担心别人？！向神祈求你自己的性命能保住吧！”

　　“哦，是吗？我倒不是担心那些村民哦，我是在担心你们的二队兄弟啊！呵呵呵……再见！傻瓜们！”“海格里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话音刚落，堂堂执行长就这样随风消散在空气中了！

　　竟然有这样惟妙惟肖的幻影术！全队人看着从空中落地的心灵手铐，都愣了！

　　“快回去救援！”无奈已经离村很远，一时半会是赶不回去了。

　　贫民区，黑甲领队正得意洋洋地指挥手下准备抢劫，突然，身边的“老人”把斗篷猛然一掀，一只有力的手臂狠狠勒住了黑大汉的脖子！紧接着一把能量光剑铮铮地逼在军棍的眼睛上！

　　“擒贼先擒王，最基本的战术就足够对付你们这些杂碎了，教皇厅的狗！”

　　所有士兵都吓慌了，本能地举起武器对准突然出现的海格里斯，把他团团包围！

　　“别傻了执行长！你要是杀了队长我们决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杀了教皇厅的人，到议会你怎么解释？我……”

　　“啊！”“哎呀！”二队士兵们突然纷纷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来他们背后的“村民”，都亮出藏在布袍下的能量匕首，重重刺穿了他们的后颈！

　　“呼~~~~~本来还害怕化装的近卫军人不够呢，好险你们够笨，不但分散一半兵力去押我的幻影，还全都傻乎乎地光顾看我，背对着他们……嘿嘿~~~~今晚回去你们教皇可能不会让你好过了……”

　　“你！？……卑鄙的家伙！……”

　　“笨蛋，早知道你们今晚想难为我了，这个局就是为你们布的，那些一队的家伙肯定在急吼吼往回赶，夜路很黑哦，难保他们不会踩到陷阱啊碰上伏兵什么的……”

　　“你！得罪了教皇厅，你以后别想……啊啊啊啊啊！！！”

　　黑衣队长突然全身爆裂开来，随着灵魂气息的迸发，立时惨死！

　　“……真残忍，怕泄露秘密马上就杀人灭口，教皇还真是个狠角色啊……”

　　——————————

　　灯火辉煌的凤凰城，达官贵人都沉浸在新年庆典的气氛中。而这虚伪的荣华下，又隐藏着多少明争暗斗呢？

　　海格里斯仰望着茫茫星空，叹了一口气。

　　他还不知道，光明与黑暗两位兄弟会面的时候，马上就要到来了……

第三节 必然

　　“人屈于神，而平于人。吾等皆为神之子民，神恩所及，万众大同。”————《艾尔圣章/礼仪之书/尊卑篇》，这句话对现实的Protoss世界真是极大的讽刺

　　祭典第二天，最高议会和教皇厅的内部秘密非正式会议，仍在圣马科宫举行。

　　这一次好不容易老老实实站在议会长身后的海格里斯，照样一幅玩世不恭的表情对着教皇派的高官们。而谈笑风生的教皇，脸上的神色压根儿没有为昨晚的事件受到丝毫影响。

　　“吾神万岁……在这和平的神行祭典期间……本座有一份特别的报告，要呈与诸位共同讨论……”

　　“吾等悉听教皇大人指教！”形式上的回应当然必要，不过议会派官员心中，不见得对教皇有那么尊重。

　　“国境边防警备团刚刚传来的链接，探测器发现黑暗圣堂的战舰，已经接近……圣城希路……”

　　唰的一声，整个会议大厅的心灵链接黯然失色！

　　“蕾丝嘉！”

　　那个昔日把整个圣堂军队玩弄于股掌中的复仇女神——蕾丝嘉！500多年后再次回到艾尔领地！恐惧、不安、紧张，充斥着多数人的大脑。

　　当然，还是有几个人镇定自若，一是教皇本人，二是我们年轻的议会派军事执行长（好像他只是因为开小差没听见），三是昨天晚上就已经从最高议会专属边境侦查小队得知此消息，老谋深算的最高议会长乌尔库勒班……

　　“……从以前的战斗情况来看，希路守备薄弱，肯定会落入黑暗圣堂之手。为保持教派的纯洁和艾尔的神圣利益！本座决定，即刻组织十字军，远征圣城希路，彻底消灭叛徒！”其义正词严，好像兵刃将要屠戮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同胞……

　　“神佑艾尔！！”在场的仲裁者们不失时机地发出配合的呼声。

　　“这次远征，本座的意思是，由最高议会所属军队担任主力，教皇厅直属神卫军担任后援，防卫艾尔本土以及接应。”

　　“这只老狐狸！”海格里斯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依旧压抑着精神，没有出现任何扭曲的迹象，脸上仍旧一幅开小差的表情。

　　不怪海格里斯心里有想法……

　　圣城希路，曾是古Protoss教派朝圣的地方，卡司新教建立新秩序后，新教徒渐渐遗忘了这块落后之土，剩在那里的，大多是不服新教统治，表面归顺卡司实际上却仍然保留古教派习俗的居民。国父——大教皇卡司去世之后，希路城的反叛之意更加明显，虽然当地没有军阀和能构成威胁的军队，却也年年骚动不断。

　　并且，只有少数高层人员知道，去年艾尔资源厅那份被禁止公开的报告里，所指出的国家资源严重匮乏问题，已经让教皇厅伤透了脑筋。路途遥远、有着之前还未开发的晶矿资源的希路城，正是解决这个头疼病症的灵丹妙药……

　　还有，最高议会这个机构，创立至今已一千多年，如今拥有的兵力已经相当庞大，在属地范围和军队数量上，已经比老牌机构教皇厅略胜一筹了，这可是教皇派绝对受不了的。支使最高议会出兵主攻，输了怪议会，赢了也正好可以打击议会派的军队势力……

　　如此种种，说明了什么？黑暗圣堂的出现，不过是偶然天赐的绝好借口而已，就算他们没有回来，征伐希路也是迟早的事，战争，就是如此的丑恶、虚伪、和势利……

　　乌尔库勒班老练的脑波出现了诡异的回转……

　　“最高议会今晚就对出兵问题进行表决，教皇陛下。”

　　“其实表决根本不用进行。”海格里斯心想，轻浮的笑容下，已经敏锐地读出议会长的意思：“结果肯定是要出兵，只不过议会派要么把主力位置推给教皇厅神卫军，要么在战场上消极怠工，不拿自己的军队去冒险。明天的表决报告基本就是这个意思了。”

　　——————————

　　三天之后，教皇向全艾尔发表战前演说，宣扬“保卫圣城”“扞卫卡司的荣耀”“把侵略者彻底清除”，“圣城遍地都是丰厚的精神财富”“遍地都是晶矿石”，如此等等，却绝口不提黑暗圣堂的事（因为官方从来就不承认有这个组织存在），亿万民众被煽动得热血沸腾，好像是自己的家遭到洗劫一般义愤填膺，许多人当场把红色的十字军标志贴在身上，发誓必将夺回圣城。更有甚者，把身家财产全部变卖，倾其所有来加入这场可能带来更大利益的远征……

　　这种极其形式的活动，海格里斯当然不会参加，他照样躺在圣马科宫的屋顶上睡觉，只不过这次，教皇应该没有闲心再派人找他麻烦了。

　　“弟弟，祈求神明，不要让我们兄弟俩再碰上……”

第四节 命运沙漏

　　“命，半于神，半于己。”——《艾尔圣章/命运之书》

　　卡司历1332年紫季第6日，“圣城”行星表面希路城，黑暗圣堂临时基地。

　　“主教，发给艾尔的通讯已经被阻断，无法与国家民众的精神取得链接。今天上午，远程探测器发现艾尔出动了相当规模的舰队，初步确定，可能是‘The One’……”

　　“这群利欲熏心的老皮囊！我们的民族就要面临那些虫子的进攻，他们居然还只想着自己！继续通讯，警告将有强大异族入侵艾尔！要求谈判！”

　　“是！……”

　　蕾丝嘉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还是非打不可吗？……”

　　削弱敌对政治势力，掠夺自然资源，镇压反叛，剿灭饱受歧视的黑暗圣堂……教皇所坚持的“国家利益”，实际上是多么的狭隘！

　　虽然不清楚现在主宰的扩张离Protoss世界还有多远，但万一艾尔被Zerg攻下，那还有什么“国家利益”可言呢？……

　　一个高傲的声音，在主教厅里放肆地响起：

　　“消灭他们！如果他们攻来，我以上天的名义，命令汝等消灭他们！”

　　神！漂浮在蕾丝嘉头上，周身被金光包围的Protoss曾经信仰的神——萨尔那加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在场的所有将领们发号施令。

　　“……是……”

　　对神的旨意，军官们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The One……”这个令人胆寒的名字下，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教皇厅专属神卫军母舰战斗群，每艘战舰全长都在3塔里以上，主舰“圣荆棘藤”更是身披生化装甲、全长11塔里的怪物！连最高议会都忌惮三分，专以毁灭整个星球为战斗任务的超级舰队……

　　“以神的名义！汝等必须抱持必胜的信念，迎战邪恶！战斗到最后一刻！……”

　　肃穆的黑暗圣堂主教厅，没有人反驳一句话。

　　要是海格里斯在这里，大概会说：“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怪物！”

　　——————————

　　耿直平和的古教派民风下，希路城的夜晚格外幽静。为安排城防忙碌了一天的海沙穆，静静地坐在哨塔上，凝望着这片曾给他带来无比伤痛回忆的土地……

　　“嘿！”调皮的心灵感应让冥想中的海沙穆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换下神官服，一身便装的西格莉坏坏地背着双手，正站在哨塔的顶端。

　　“神官大人，这么晚了您……”

　　“停停停！不要再这样叫我了，现在我不在岗位上，叫我西格莉！嘿嘿~~~”紫色月光缓缓流在西格莉的长发上，更显出她的娇艳可爱。

　　“是，神……西格莉，这么晚了你到我们防区来有事吗？”

　　“呀~~~没事就不能来吗？嘻嘻，我就想来看看让神回到我们身边的大英雄……”

　　“……英雄吗？……西格莉，说实话，我真不知那是不是我们所敬仰的神……”

　　“啊……我了解。”西格莉在海沙穆身边坐了下来，“我也不是很喜欢那位神！老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一点没有我们主教的气度！”

　　“喂！身为神官，还说这种话，很不好！”

　　“难道不是吗？”西格莉任性地反驳道，“在圣章中总是把神说得如何如何高尚万能，但是神降临到我们身边时，才发现他……看到他今天在主教厅的表现了吗？神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就这样叫我们消灭自己的同胞！这么无情无义的行为，怎么配得上神的称号？！”

　　西格莉越说越激动，面对这客观的置疑，海沙穆沉默了。

　　也许，神，只是一个抽象的精神依靠，并不是某个具体的种族或者造物主吧………

　　一年前，黑暗圣堂从异烙斯带回的心灵容器里，发现了古代流传下来的萨尔那加心灵意识和活体细胞，蕾丝嘉随即授权军工厅的专家将细胞培养成完整的个体，并把古代的意识组合到上面，于是，一位“神”，准确说来是一个萨尔那加人的细胞再生体，就成了黑暗圣堂的太上皇………

　　“穆……作为圣武士，神意是绝不可违的。如果我们真要和教皇、议会开战，你说你哥哥会不会也参与进来呢……”

　　“别提他！别提这个狗杂种！”海沙穆突然的怒吼让西格莉慌得不知所措。一向礼貌沉静的狂风大队长，竟然会如此怒不可遏！

　　“我等了一百七十年，做梦都想要手刃这个叛徒！我不管父亲当年为什么叫我不要恨他，但是！我一定一定要为父亲母亲报仇血恨！”仇恨的精神流剧烈地喷发出来，海沙穆的双眼，满是血红的战气！……远在艾尔的海格里斯，打了个寒颤：“好像有人骂我了……”

　　——————————

　　哨塔上，西格莉低下了头，趁海沙穆不注意，摁动了藏在手里的通讯器，一段加密精神波直传到了远在37光年外的艾尔最高议会……

第五节 神命难违

　　“完全按自己的想法做事，是非常惬意的经历，只不过在这迂腐的世界里，这种经历实在是太难得了。”——海格里斯的精神日记片断

　　第二天早上，神在希路临时统战厅召开了形式上的作战会议。

　　“诸位神的子民！圣城希路，这个一度被遗忘的整个古教派心脏，乃是宇宙中最完美的圣地！15万年之前，萨尔那加文明就是在这里首先播下了生命的种子！这里，甚至可以说是艾尔的前身！汝等一定要保持必死的信念！保卫这片净土！”神面对所有对他俯首称臣的将官们，滔滔不绝地大发感慨。

　　“全能的神，恕在下直言……希路星并不是非常坚固的要塞，周围的宇宙空间也无险可守，对‘The One’来说，圣荆棘藤的舰炮就足够重创整个星球，留守希路作战恐怕是很困难……”蕾丝嘉直言上谏。

　　“放肆！”倚老卖老的萨尔那加人恼怒地吼道，“难道要把如此神圣的领地拱手让人么？！难道你要背叛朕的旨意？！愚昧的Protoss！你最好明确一下你那卑微的身份！”

　　“是，在下不敢……”

　　“朕决定，全军誓死留守希路！不可让那群当年驱逐朕等一干萨尔那加族的野蛮之徒得到希路一丝一毫！去吧！赶快制订作战计划！”

　　说完，神就飘回自己的庙宇，继续那谁都不知道是在干什么的静坐去了。

　　所有将领心中都很不是滋味，蕾丝嘉显然也对神强加于人的战略部署感到无奈。在这孤立、所处位置并不适合防守的希路星，战术上能做得实在很有限。不像艾尔，周边有很多下属卫星作为军事据点，星球前方的宇宙空间还有不稳定力场天险阻隔，各个基地之间互相接应、支援、调配都非常迅速灵活，可谓是天然堡垒。

　　而在这里，“The One”3万艘的舰队和高达700万的士兵，占尽了人数和武器上的优势，如果黑暗圣堂在没有地利优势的希路作战，那么不管是用大威力远程舰炮轰击，还是在周边空间围困，教皇厅都应该能很轻松地拿下圣城。退到一个所处位置更有依靠的星球，以希路作为桥头堡互相呼应，则更为合理。

　　但现在，神的命令就是完全不可违抗的圣旨，大家只能考虑怎么防守希路，就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按照以前的情报，‘The One’的空间跳跃机动力，赶到希路应该需要67标准Protoss日，但毕竟是500多年前的数据，我们最好还是把这个时间提前一点。莫克雷团长，烈焰在50天之内全力扩充军备的话，届时能达到的军力是多少，请给我一个详细的报告。”蕾丝嘉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报告主教，希路的晶矿资源丰富，军工厅全力生产的话，烈焰骑士团在这段时间内，保守估计可完成圣光级宇宙母舰4600艘，天火大队的烈焰战机到时应该能达到20000架左右，海盗攻击机17000架，星吼轰炸机11000架，仲裁者战机技术并不成熟，只能成立小分队级别的45架，以上都是应该能达到的数据。不过，以这些部队无法正面抵御‘The One’，我们的大型战舰太少了，而敌人的三万艘全都是圣光级以上的舰只，加上上面的舰载战机，几乎是压倒性的优势。属下认为，直接于宇宙空间展开舰队战对我方是极为不利的……”即将面对自己当年曾效力的神卫军舰队，已经预感到这是场苦战的莫克雷，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唔……好的，辛苦你了，剩下的时间就请您加快生产进度吧！”

　　“是！”

　　“主教，暗影侦查器已经把希路星周边的空间情况搜索完毕，发现圣城外围有一个小行星带，15塔兹之外还有一个圣城居民称之为‘沙卡拉斯’*的荒凉行星，不过那里周边宇宙环境复杂，有干扰性很强的磁暴星云，还有断断续续的超重力场，一般的航路都绕开这片区域。并且，该恒星系的主星离希路非常近，并且已经进入红巨星阶段，表面温度不高。其他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了。”泽拉图也呈上了自己的报告。

　　蕾丝嘉脸上掠过一丝难得的笑意：“泽拉图团长，你的情报很有意思，给了我不少启发呢……暗影请随时待命，你们应该会有不少工作。”

　　这时，海沙穆年轻而敏锐的脑波传来：“秉主教，属下总觉得有些蹊跷……”

　　“哦？但说无妨。”

　　“艾尔根本不等与我们谈判，也根本无视我们的警告，急急忙忙地就大举远征希路，教皇现在这种迫不及待的行动，属下斗胆认为，他们并非只为消灭我们，而应该有着别的企图！”

　　“嗯，然后呢？”

　　\"我不认为教皇和议会对收复古教派的领地感兴趣，希路所拥有的最有吸引力的东西，就是丰富的未开发晶矿，我想，这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之一！

　　“如果他们是想抢占晶矿资源，那么，‘The One’一定不会在宇宙中使用大威力武器毁灭希路星，不然，晶矿一起被舰炮炸掉，他们的如意算盘就得落空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进行登陆作战？从地面强行占领希路？”

　　“是的。不过这样，主场优势对我们更有利不是吗？”

　　“精彩，您的看法非常有见地，谢谢你，大队长。诸卿，接下来请好好记住本座的计划……”

　　名将蕾丝嘉超强的大脑，又有了什么足以扭转战略颓势的妙计呢？……

　　——————

　　而这时，希路城古庙宇里，神双手合十，金光闪闪的精神流不断地朝一片虚空的宇宙中念叨着：“快来吧，蒙受你们生父的感召，孩子们，快来这里吧……”

　　注：

　　沙卡拉斯（Shakulas）——数百年之后的《母巢之战》中，黑暗圣堂的战略根据地，神族有很多任务都是在那片深蓝色的大地上展开的。


第六节 深陷黑暗


　　“嗜血的野兽，从地狱苏醒

　　狂乱的铁蹄，将断骨践碎

　　我的神

　　祈求您展现一点点的慈悲和怜悯

　　寒意正在侵袭脊梁

　　怪物正在撕扯皮肉

　　我们手中颤抖的兵刃

　　只如黑夜中凄惨的萤光

　　连您都舍弃了救赎

　　我们又怎能在绝望里坚持

　　死亡是您为我安排的归宿，我并不怨恨

　　只是想在蒙您感召之前

　　让这一切努力有所意义

　　我恐惧

　　您已经对我们毫无留恋”————艾尔大混乱时代盲诗人杜鲁罗蒙斯《德洛洲史诗》节选

　　经过57天的空间跳跃，“The One”舰队到达了圣城所在的恒星系。由于长时间和超远距离的行军，战舰的心灵动力已经损耗大半，战斗人员的精神补给也并不富裕了。不过，他们并没有为此担忧，因为根据情报，希路所在星系有着丰富的晶矿资源，只需启动船上大功率的能量水晶，就能很快地转换成心灵给养。

　　身为号称全银河系最强舰队的总司令，神卫军上将奥拉科普更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看来蕾丝嘉的军事才能也不怎么样！在如此边境小城征召兵员，士兵最多也不过100-150万人，我们的数量是压倒性的！本以为她会采取什么战略转移，谁知道叛军却仍然选择了希路这个没有任何优势的位置，要打长期围困还是速战速决，我们都稳操胜券，他们如何能赢？哈哈哈！”

　　霸气十足的教皇厅舰队首先来到了最外围的奈洛星，奥拉科普用精神连接向全星球喊话：“神民们！我是艾尔教皇厅派来十字军代表范科—雷—奥拉科普！我来这里，是为了把你们从叛逆者的魔爪下拯救出来！卡司的光辉照耀着世间万物！回归新教的指导，才是你们唯一的正途！来！迎接你们的新生！欢呼吧！神民们！”……

　　死一般的静寂，让自命不凡的总司令尴尬不已，部下都强忍着笑继续工作。

　　“登陆！根据星图这里应该有不少晶矿资源，就在此建立前线据点！”为掩饰刚才那自作多情演讲的糗像，奥拉科普下了早准备好的命令，转身回到舰桥上去了。

　　2天后，登陆部队传来了令人懊恼的消息，本应该资源丰富的奈洛，现在是一片荒芜，不仅晶矿全部被采尽，连当地居民都象蒸发了一样，只留下漫天黄沙嘲笑着神卫军的无奈。

　　奥拉科普马上派出侦察小队搜索周围几颗行星，结果都是一样：晶矿连一点渣都没剩下，居民也全都被转移得无影无踪，没有资源，没有情报，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被那臭娘们抢先了！”

　　“The One”陷入了蕾丝嘉的坚壁清野战术，长途跋涉的十字军补给本来就非常有限，现在计划中应该有的资源又被抢光，再在这里磨时间只会全军饿毙……长期围困希路的战略已经没戏了，十字军只剩一个选择，速战速决。

　　“后勤厅通知艾尔，立即运送补给物资到前线！另外全舰队前往希路！十天之内，给我拿下圣城！”气急败坏的总司令还是做了最正确的抉择，一旦集中了所有700万兵力攻打叛军根据地，人数占劣的黑暗圣堂将很难抵挡得住。

　　艾尔十字军加快速度，直奔圣城而去。一路上，遮天蔽日的战船，闪耀着足以压抑恒星的高傲光芒；空前庞大的队伍，在太空中等同于一条小行星群在作整体移动。所到之处，连宇宙空间的引力场都发生了扭曲，附近行星上的低等生物，都对夜空中那道移动的银河惊诧不已！

　　号称无敌的军队终于驾临希路上空，这回，飞行厅清晰地感应到了圣城有Protoss人的心灵波动。奥拉科普调了调精神频率，准备继续他那到现在都没起过作用的演讲：“神民们！我是……”

　　“滚回去！”“虚伪的自大狂！赶快离开圣城！”“别再亵渎神灵了！新教的走狗！！”……一片谩骂声把总司令的话噎回去了，看来根本没人准备欢迎他。

　　“神民们！我带来的是真神的感召！我……”

　　“少放屁！真神早就降临希路了！”“我们这里才是真神的圣地！”“滚！”

　　没等奥拉科普反应过来，一道古老的精神波直达他的大脑：“驱逐自己造物主的叛徒啊，真神于此，正式宣判你们千年之前的渎神罪行！今天，你们那恶俗的双脚，还敢来玷污这片神圣的大地！吾等，必将汝化为宇宙的尘埃！”

　　这是古代萨尔那加人的心灵感应！所有圣城民众在这古老的精神蛊惑下更是如癫如狂！

　　“杀了入侵者！”“消灭他们！”“保卫圣城！”……奥拉科普和“The One”全体官兵都一样不知所措，自从卡司时代建立以来已经消失了千年的萨尔那加人，怎会在这里再次出现？面对自己曾经的神，违抗神命可是大逆不道之罪！到底是攻还是撤？

　　官兵们内部已经出现分化，虔诚的古教派转化而来的士兵拒绝向圣地进攻，而狂热的新教徒则一刻都耐不住了，声嘶力竭地要求立刻毁灭圣城，消灭这被驱逐的神明！

　　内讧越来越激烈，人手必备的艾尔圣章都被立即搬出来研究，面对古神，新教卡司大教皇的态度是什么？！

　　很遗憾，为了掩饰千年之前驱逐古神的愚行，新教教义中没有对神做出具体的定义，谁是神？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见过。虽然知道Protoss的造物主是萨尔那加人，但是圣章中对萨尔那加族的态度也是模凌两可，当这理论上已经不可能再遇到的造物主变成敌人的时候，攻打他，算不算犯罪？！

　　好险卡司大教皇已经去世，不然，要他面对眼前这尖锐敏感的问题，恐怕也难自圆其说了吧！

　　“陆战队全部登陆！马上攻下圣城！”奥拉科普首先是一名军人，其次才是一名教徒，再说，不攻下圣城，全军的给养就会断绝，后方的艾尔运输舰队，至少还要五十多天才能赶到这里。为了生存，即使面对造物主，也要挥动手中的利剑！

　　这是生物求生的本能，没有任何力量能泯灭它……最后，除去空军和死都不肯向古神出手的一部分士兵，240万教皇厅陆军部队，强行登陆圣城！

　　————————

　　艾尔星，最高议会议会长乌尔库勒班面对着秘密通讯器，冷笑着说：“教皇厅的补给船队已经出发了，我已经放话把他们的护卫军压到了最低人数，只有300艘驱逐舰……41天后他们将到达希路星系外围的17号补给站补充续航能量，记清楚了？”

　　“是的，议会长阁下……感谢您的情报，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好好干啊，西格莉！呵呵呵呵……”

第七节 欢迎来到黑暗深渊

　　“亚顿团长，在卡雷斯港围剿叛徒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他是国家的英雄！圣武士的典范！我认为简直没有任何美丽的语言能够表达我对他的崇敬！在自己的妻子蕾丝嘉不幸堕入违反卡拉之道歧途的时候，他仍然接下这难以做到的任务，向叛军宣战！这是可称之为不朽的光荣行为！……”——541年前乌尔库勒班在最高议会追封风暴骑士团前团长亚顿为国家英雄的典礼上的发言，那时候，亚顿早在一年前就被议会秘密处死。

　　在五十多天的时间里，挖空运走所有资源，迫使敌人进行快速的战略进攻；接着利用萨尔那加细胞再生人的号召力，不仅团结了圣城星系所有的民众，还分化了十字军内部，让敌人原本400万的陆军能参战的只剩下区区240万；留在唯一拥有晶矿的希路，又使得The One舰队的毁灭性火力不敢贸然轰击地面，只能进行小规模的空中支援……十字军战斗力大大减弱，战略优势也已经由原来的压倒性变成了现在的只是略占上风。战斗还未开始，蕾丝嘉就已经灭掉敌方百万之众！真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

　　但是，敌人依旧强大，6个教皇神卫集团军共240万人即将踏上希路的大地，他们头上还有强大的空中战舰支援，训练有素的神卫，可不像当年异烙斯上那些没用的莫拉顿边防军那么脆弱。相比之下，黑暗圣堂临时征召补充的新兵和雇佣兵，虽然也有145万之众，但战斗素质就远远没有敌人高了。

　　第2集团军作为先锋，迫于星球上同名首府希路强大的防空炮火，没有直接在城边着陆，选择了首府所在大陆上唯一有晶矿反应的一座边境城市降落。

　　当他们大举开进这座到处残垣断壁、了无生机的死城，找到晶矿能量反应点的时候，发现那里只有一个滴滴作响的模拟晶矿信号发生器！

　　“中计……”勘探队的话还没说完，猛烈的爆炸从发生器下方轰然喷发！巨大的能量反应，像当年瞬间扑杀百万飞龙一样，把整个城市夷为平地！第二集团军谨遵总司令“集中兵力，一定要集中兵力”的信条，让第二集团军在1克尔之内，损失了36万人！

　　在城镇外围侥幸逃脱的4万敌兵，面对早已埋伏多时，漫山遍野袭来的30万黑暗军队，没坚持一会就全部缴械投降……

　　捷报传来，整个希路举世狂呼：“蕾丝嘉万岁！蕾丝嘉万岁！！”

　　复仇女神蕾丝嘉，从541年前开始，对敌人就不再有一丝怜悯！

　　————————

　　战争刚刚打响就失掉了一整个集团军，The One全体动摇，士气大减。奥拉科普大为震怒，他马上下了看起来确实应该正确的命令：“1、3、4、5、6集团军全部集中！猛攻希路城！叛军已经在边境分散了很多的兵力，现在正是拿下希路的时候！空军全部准备进行火力支援！”

　　受伤的野兽，发出了气震山河的怒吼！预示着毁灭的银河移动到了希路城上空，地面上，两百万装备精良的神卫军更以震撼大地的气势向这神圣的要塞猛攻而来！

　　萨尔那加人漂浮在希路城的上空，威严地下令道：“神的子民，抱持信念！迎战邪恶！一定要把敌人拒之于国门之外！我会看着你们！我会将你们的牺牲铭记在历史的石碑上！战斗吧！去把敌人彻底粉碎！”

　　“保卫圣城！保卫圣城！！保卫圣城！！！”至诚的民众们，全都拿起武器，登上早已加固离子护盾的坚厚石墙，和风暴骑士团一起面对强大的敌人！

　　大地在震撼，风云在翻滚，雷电在吼叫！

　　黑暗圣堂面临最大的考验！希路保卫战，即将打响！


第八节 黑暗的力量！

　　“集中兵力是战场上的基本守则，不过，如果一直单调地集中兵力，则很容易被算计。”——海格里斯的精神日记片断

　　“攻城！”

　　随着教皇厅陆战队指挥官一声令下，首当其冲的第1集团军金甲虫炮兵机器那铺天盖地的能量炮弹如暴雨般轰向希路坚硬的城墙，猛烈的爆炸把离子防护网砸得嗞嗞作响，站在墙头的战士们都被这巨大的力量震倒了。

　　不愧是神卫军的部队，精确的集火攻击很快就把一处防护网击穿，紧接着，数以千计的狂战士挥舞着手上的离子兵刃，向着被轰塌的城墙缺口涌去！他们疯狂地喊叫着，仿佛已经看到城内待宰的羔羊——

　　“神佑艾尔！”

　　一道气势十足的黑色方阵出现在神卫军面前！让神卫军结结实实地撞上了铁板！这就是无比坚固牢靠的防守铁壁：风神重装甲步兵大队！

　　“——冲撞！！”

　　塞琉古威严的号令一下，只见风神方阵挺起左臂上的锰钢盾牌，整齐划一地猛然一推！

　　“轰！”

　　先锋神卫军立即被这可怕的力量震退了好几步，一大批人还被撞倒在地上——

　　“——刺！！”

　　无数的能量长矛从盾牌后狠狠刺向入侵者！把他们的身体无情地钉穿！粉碎！惨叫声挑战着人们的耳膜，直达天际……

　　“——回位！！——冲撞！！——刺！！”

　　每一次口号，都意味着一批敌人的归西。先锋部队就这样被风神方阵硬生生地逼出缺口，只留下几百团灵魂气息嚎啕地飘散……

　　“工兵队！马上修复城墙！”无畏的工兵们立即在缺口前展开新的离子护盾，几克尔之内就把破洞补上了。

　　“二梯队！三梯队！全部冲击！炮兵！用最大力量！多打开几个缺口！”指挥官试图用数量上的优势进行多点攻击，但是多出来的几个缺口也都因为老练的塞琉古极有秩序地调配方阵而堵住了，神卫军死伤甚众，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持续的金甲虫炮击，已经使得十字军本就不富裕的晶矿资源更加紧张，而希路城中囤积的好几个星球的晶矿，让修补城墙的离子能源简直是取之不竭！2天后，当1、3集团军所有能量炮弹都耗尽时，十字军放弃了对希路城的地面进攻，转而向舰队要求空中支援。

　　谁知道这时候，在宇宙空间——

　　奥拉科普早已对地面战局进度缓慢感到不满，正准备对希路施以一定程度的舰炮打击之时，突然发现舰队遭到不明方向的炮火攻击！

　　这一阵精准且非常集中的能量舰炮，一下子就重创了上百艘飞船！大块大块的碎片四处崩散，官兵死伤无数！在能量爆炸的威力下，人连感觉疼痛的时间都没有，一刹那就蒸发得无影无踪！

　　奥拉科普转着精神雷达发狂地搜索，终于发现在希路小行星带里，躲着数以千计的圣光级战舰！

　　“原来想用小行星作掩护！要是一般的舰队还可能拿你没办法，但是别忘了我的手下是The One！开炮！”

　　The One毁天灭地的炮火终于在宇宙间吼叫起来！比刚才那一阵偷袭猛烈千万倍的弹幕把沿途所有挡路的陨石如灰尘般吹飞！整个小行星带瞬间就被切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被The One全力轰击，就是一个星球都未必受得了！莫克雷老兄，你这是自寻死路！！啊哈哈哈！！”当年被莫克雷的能力压抑了很久的奥拉科普，现在真是大大地发泄了一番！

　　“呵呵呵，当了总司令也没见你变聪明点啊，还和以前一样这么容易中圈套！”本以为已经灰飞烟灭的莫克雷从精神通讯里传来了令人胆寒的冷笑。

　　没等十字军反应过来，又是一阵无比集中的舰炮轰击，直刺The One的阵型心脏！数百艘刚刚全力开火的舰船根本来不及采取规避动作，都被砸了个粉身碎骨！这阵狙击般精确的炮轰，很明显是针对圣荆棘藤的。只不过因为重重叠叠的护卫舰只和厚重的主舰生化装甲，只是让本来就心虚的奥拉科普受到了很大震动。

　　“用军事硬件优势来掩饰自己的无能，真像你这个胆小鬼的作风啊，范科—雷—奥拉科普！呵呵呵~~”无情的嘲笑比舰炮更能刺痛人的心。

　　“找！快给我找！用弹道角度测量找到他们！！”奥拉科普只有用激烈的精神流粉饰自己的恐惧！

　　全银河最强的舰队，竟然被小股敌军如此耍弄！所有将兵都未必能比总司令更镇定，面对传说中的神卫军前任空军上将，如此诡异的空战指挥技术已经足够让他们心寒不已了！

　　“找到了！仰角27度37分！在恒星的位置！”

　　原来莫克雷的战舰，全都背向红巨星，藏在小行星群正后方的恒星表层！刚才雷达探索到的舰队，不过又是幻影术造成的诱敌假象！开炮的位置由于在幻影的正后方，看起来确实也像是从小行星群中发出的！加上恒星耀目的光芒成了天然炫目弹，让敌人一下子难以找到他们！

　　“莫克雷长官……五百多年了，我还是不及你吗？……”奥拉科普心中悲叹，但是他马上调整过来了，“主舰后撤！全舰队调整射距，准备开火！既然已经发现他们，他们就没处可躲了！”

　　圣荆棘藤迅速后退到舰队后方，其他所有战船都在紧张地瞄准————

　　“太晚了，奥拉科普学弟……”

　　圣荆棘藤突然侦测到自己的后方出现数十架仲裁者战机迅速向自己接近，已经到达接近战位置！

　　“主舰发出格斗战机！接近战准备！”奥拉科普立即意识到，一定是仲裁者用隐形屏蔽在刚才一片混乱的时候悄悄把敌人运到了自己背后！“好狠毒啊！莫克雷你这杂种！！”

　　虽然大部分战舰的炮口都向着前方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圣荆棘藤和身边的少数护卫舰还是镇定自若，因为一般规模的敌人他们还是应付得来的。

　　仲裁者战机渐渐消除了隐形屏蔽——

　　陨石！！

　　45架仲裁者掩护的并不是战舰，而是一大群巨型陨石！以飞快速度撞向The One的庞然大物，根本无视细小的近战火炮，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到十字军当中！

　　离子护盾根本抗受不了这无比巨大的动量，大批大批的飞船转眼间就被撞得粉碎！摧枯拉朽般不可阻挡！

　　The One阵型已经崩溃，指挥系统一片混乱，舰船之间争相逃命彼此碰撞，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圣荆棘藤在一群禁卫舰的护送下侥幸逃走，这时，一颗并不大的小行星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迎面撞来！

　　“咚！”非常接近舰桥的位置被准确地击中了，厚重的生化装甲开了个大口，自我修复机制一时之间还难以复原这么严重的创伤，官兵们的尸体全都被吸到了虚空之中……

　　指挥室里，数名军官已经由于刚才的撞击当场牺牲，受到猛烈震伤的奥拉科普，挣扎着从昏迷中醒来，坚持在舰桥上作着指挥：“稳定动力！检查能量库状况！第1维修班马上手动修复破损位置！……”

　　“歇一歇吧，大将军。”

　　奥拉科普只觉得喉头一热，视线剧烈地翻转，他发现自己看到了地面，又看到了天花板，最后，看到了自己跪倒在地的无头身体！……现形的泽拉图潇洒地甩掉剑锋上的蓝血，向着飞船公共频道发送了精神通讯：“新教兄弟们，我是黑暗圣堂暗影骑士团团长泽拉图，我们刚才乘坐动力陨石进入你们的母舰，现在动力室、能量库、舰桥已经全部被暗影特攻队控制，你们的指挥官也已经死亡，我命令你们放弃抵抗，不然格杀勿论！重复！抵抗者格杀勿论！”

　　78克尔之后，Protoss教皇厅王牌空军“The One”，全军投降！

第九节 女人

　　“女人啊

　　反复无常，而又美丽狡猾的精灵

　　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心里

　　隐藏着多么毒辣的计谋

　　你永远不知道她的笑容

　　预示着如何甜美的毁灭

　　利益，和现实

　　才是她们永远的追求！

　　一旦你为她们的蓝泪动容

　　那么，做好准备

　　你也许会万劫不复……”——Protoss诗篇《美丽精灵》

　　销毁了最后一道通讯痕迹，西格莉整了整衣装，装出心急火燎的神色，匆匆赶往主教厅。

　　“主、主教……属下刚刚截获教皇厅的心灵情报！他们的补给运输船队再过3天就会到达17号前哨站补充续航能量！这是个大好机会！……”

　　“……好的，知道了。”

　　蕾丝嘉并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惊喜，这让西格莉大惑不解，但是，她仍然一副傻呼呼的模样：“主教？要不要……”

　　“本座知道了，你退下吧！”蕾丝嘉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是……”

　　难道被发觉了？走出主教厅的西格莉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是否露出了什么破绽，不过，一无所获……

　　——————————

　　The One舰队覆灭之后，地面上两百万神卫军虽然大受刺激，逃跑、投降共散去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但剩下的一百四十万人并没有马上放弃，他们在一位骑士团长的带领下，放弃围攻希路，转入北部险峻的高原地区进行战略防御，要坚守到补给船队赶来并进行撤退。

　　神卫军所处地势险要，并且他们利用新教徒强大的精神链接进行彼此间的远程通讯，使得防守默契灵活，各军团之间轮番配合，分批多点打击前来围剿的军队，不给敌人发现主力所在。

　　这种正规军很少采用的游击战术，让黑暗圣堂在北部高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复杂的地形让狂风大队无法发动冲锋；风神重装甲步兵开进去之后，更是连连遭到熟悉地形的敌军围攻；大批大批的隐形探测器，让暗影无缝可钻；烈焰的空中打击，对于躲在山洞中的敌人也是收效甚微……蕾丝嘉转而命令全军包围山区，企图困死他们。但是由于那位团长实行严格的能量配给制度，一百四十万人竟奇迹般地坚持了三十多天没有断粮。

　　现在，这份情报可是击溃敌人的黄金，要是把补给船队截获，断绝他们最后的希望，十字军自然无法再坚守了。头疼了这么久的问题得到解决，蕾丝嘉怎么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呢？

　　——————

　　“神官大人？神官大人？”

　　“啊呀！”

　　西格莉被背后突然出现的海沙穆吓了一大跳……“你干嘛？！吓死人家啦！”娇柔的手掌嗔怪地打在不知所措的装甲上。

　　“属下万死！”

　　“好了好了，别那么正经，陪我出去走走吧！”西格莉牵起海沙穆粗糙的大手，蹦蹦跳跳地向外走去。

　　“哦……哦！好！”

　　——————

　　样的郊外荒野，一样的紫色月光，一样的英雄美女。

　　“穆，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请说！”

　　“唉呀都叫你不要老是这么正经八板的！你别当我是长官，当我是……是个女人好不好？……”

　　“是！遵命！”

　　“服了你了！好好好，不过这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哦。”

　　“好的。什么问题？”

　　“我遇到了危险，你会不会保护我？”

　　“那是一定的！我以圣武士的名誉起誓，我一定会保护您！”

　　“把‘您’改成‘你’呢？还会保护我吗？”

　　“……您是说如果您是平民，不是长官？”

　　“嗯……也差不多那个意思吧！”

　　海沙穆缓缓地单膝跪下，温柔地托起西格莉的手，郑重地说：“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莉！”

　　西格莉感觉到一阵眩晕，久违的幸福感，充斥着她的心灵……

　　“如果有一天……只是如果而已……我们站在不同的阵营了，你还会不会保护我？”

　　“怎么会呢？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怎么可能呢？别想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木讷的海沙穆难得这么真情流露。

　　“但是……但是……唔……”西格莉一把推开海沙穆，捂着脸跑了回去。

　　“莉！莉！”一个人站在荒野中，作战时无比果敢的狂风大队长也迷惑了。“我说错了什么吗？”……城市的角落里，西格莉手撑着墙，眼中的蓝色烟云大片大片地飘散。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

　　第二天早上，蕾丝嘉做出了一个令所有将领震惊的决定：“放过敌人的补给舰队，让剩下的十字军撤离希路！”

　　主教怎么会放掉如此大好的歼敌良机？！

第二章 最终节 放虎归山？

　　“……但举大将之材，必有容人之量。气度广深，乃远见卓识之现；鼠目寸光，凡事皆挤榨殆尽，则定不可为统帅之职……”——《艾尔圣章/新约全书》

　　趁着那个萨尔那加儿皇帝在神庙里继续喋喋不休不知在干什么的时候，蕾丝嘉集中所有将领迅速召开了统战厅秘密作战会议。

　　“本座不打算袭击敌人的补给舰队，让他们接走北部高原的敌军，并且，本座准备和那位教皇军团长进行谈判……”

　　虽然知道主教这样做必有其目的，但除了在政界军界打拼多年的老将塞琉古之外，大多数人仍摸不着头脑。

　　“主教，属下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做？”海沙穆忍不住问道。

　　“塞琉古将军，您代本座回答大家吧。”

　　“是……”老将不紧不慢地发出了他深邃的精神流，\"大家知道，在艾尔，最高议会和教皇厅一直在争权夺利，都想拥有国家的控制权。这次远征，看得出来议会派并没有参与，如果我们在此剿灭残余的敌军，那么教皇派的军力将再也不能对议会派构成威胁，不久之后最高议会的势力要夺取艾尔政权，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派争斗，就会互相牵制、指挥不一，不会举全国之力进攻我们。如果让跟黑暗圣堂有深仇大恨的最高议会统一艾尔，那以后我们就会有更大的困难……放这些人回去，一方面使教皇厅仍然保有与最高议会斗争的有生力量，牵制他们，另一方面，我们可以通过这些人，把以前一直被隔断的Zerg入侵信息传到故乡……”

　　如此远见，让诸将无不佩服。不争眼前之利，将目光放向未来，才是将帅之才所为啊！

　　“本座补充几点，放敌之事，不能让神知道，他一知道必定会大力阻挠；还有，我们必须作些行动……”

　　————————

　　7天之后，由The One残余舰只和烈焰骑士团混编的新烈焰集团军向北部山区发动了超猛烈的毁灭性打击！

　　两万平方塔里的山丘被削成平地！在这扫除一切的炮火之下，没有申辩，没有怜悯，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妥协余地！在这里的所有生灵，全部灭亡！

　　“看清楚！这就是渎神者的下场！”造物主的声音在全希路回响着，“全都该杀！”

　　“吾神万岁！吾神万岁！！”癫狂的人民也全力附和着。

　　一百四十万人，就在这一小会的工夫里全部被杀，普通人心里都会受到极大震撼，他们只能用尽全力发狂地喊叫，以掩饰自己心中的自责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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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危言耸听，搅乱艾尔以便趁虚而入？”

　　“……塔沙达团长，作为Protoss人，我们从未忘记对母星的责任……一年前我们已经领教过，Zerg是非常强大的异族，它们的入侵，可能会毁灭艾尔！黑暗圣堂对争夺国家政权没有兴趣，留在希路这一隅之地已经足够。请您回去告知同胞，做好侦查工作，加强防卫，不要让Zerg得逞……”

　　诚恳的话语，把塔沙达的疑虑打消了不少。就算为了身后一百四十万兄弟的性命，教皇厅团长现在也没有选择。

　　“好的，就照您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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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路人民和神都目睹了烈焰对北部山区的打击，全都以为十字军已经全军覆没。其实，早在几天前，蕾丝嘉就已经秘密安排教皇军残余力量搭上黑暗圣堂的运输舰，提前与补给船队接头了。

　　塔沙达望着渐渐远去的圣城，深深叹了口气。“神，您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的前方是怎样一条凶险的道路……”

　　————————

　　手中秘密通讯器所传来的阴险冷笑，让西格莉不寒而栗：“蕾丝嘉……把蛇放回来咬我？！呵呵！哈哈！啊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乌尔库勒班关掉通讯机，向后摇了摇手：“海格里斯，该你出场了……”

　　“是。早就等不及了，呵呵！”……

　　艾尔的天空，战云密布……

第三章 人们 Kinds of People

第一节 孩子

　　我叫阿力卡，我喜欢玩泥巴。

　　村口的水沟里有很多泥巴，加上蓝光它们就会聚起来，加上紫光它们就会飘起来，我很会指使它们。

　　昨天，天上有很多红云，很多火光，很漂亮！还有打雷，很多人大叫，好热闹！但是妈妈不让我看，她叫我躲在屋里千万不要出来，真小气。

　　其实我早就知道，昨天会有很热闹的庆典。

　　几天前，爸爸就和妈妈说，再过两天，什么什么神卫有很多人会来卡雷斯，会从天上下来。哼，我知道爸爸一定是去看他们了，我也想去。

　　今天田里有好多奇怪的泥巴，到处都是，很像手和脚，好多好多。

　　水沟里流着蓝色的水，好臭，像死了的鱼。妈妈不让我再去那里玩了，我想玩泥巴。

　　今天，皮勒叔叔不见了，塞拉利奥哥哥也不见了，爸爸也不见了。他们一定是去玩了。

　　我想爸爸了，每次他从部队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很久很久了都是，他说家乡很和平，不用打仗。不用打仗就有好多东西吃——

　　妈妈，为什么要把爸爸埋起来？

　　爸爸为什么躺着不说话？

　　妈妈，你为什么哭？

　　爸爸不带我们去港口钓艾尔葵鱼了吗？他说好要带我去的……

　　“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有多远呢？还在艾尔吗？

　　“他去神的身边了……”

　　我也想见神，但我更想爸爸，我以后要去找爸爸。

　　——————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搬家？

　　村里的人为什么都和我们一起走了？

　　我们不是坏人，那些士兵为什么要烧我们的房子？

　　妈妈，卢瓦婆婆不会动了，我还想吃她做的心灵果饼。

　　妈妈，天上下来一个好大的光球，朝我们来了————

　　…………

　　妈妈，你说话呀。

　　大家都不见了，你陪我说说话呀！

　　妈妈，你的腿我找到了，妈妈，说话呀

　　我怕。

　　——————————

　　卡司历1332年蓝季，教皇厅十字军，被最高议会定为对教派不忠、有通敌行为的叛军，证据确凿。

　　刚刚在希路逃过一劫的一百四十万人，一于卡雷斯港着陆，就遭到海格里斯率领的议会军队突然袭击，全军覆没……享受了500多年和平的卡雷斯百姓，惨遭变乱，整个港区烧成一片火海……

第二节 侍从

　　教皇大人睡下了。

　　通知女仆处理今天换洗的衣物，监督卫兵把好大门，我也该休息了……

　　我叫克里斯·雷吉尔，教皇宅的管家。

　　虽然我以我的工作而自豪，不过，服侍教皇的生活起居，并不是那么惬意的事情。

　　20平方塔里豪华奢逸的宅邸，仆人、警卫和私家军队不下3500人。敲钟祷告，安排食宿，园林修剪，起居维护，还有，处理教皇卫队在外面惹的祸……每天链接所有鸡毛蒜皮，一干就是三百多年。

　　仆人们背后的议论是必然的，通常都是说管家太严肃管得太宽之类，几百年来毫无新意。年轻人并不了解，堂堂教皇，出行居家都必须有严明的规矩，不然，绝对无法在民众中树立威仪。什么和蔼可亲、与民同乐，都是无稽之谈，在艾尔这种宗教国，没有令人畏惧的仪仗排场，权力形象就会很快崩塌，谁都不怕你，谁都不服你，还谈什么治理国家？

　　虽然工作很忙，外出机会很少，可一旦到了街上，商港区的店长、驻军区的士官，还有千千万万的人民，莫不对我恭恭敬敬。

　　“那是教皇大人的管家雷吉尔先生！”

　　不过问政事，不表达己见，不违背旨意，这是政治人物仆从的潜规则，它可以让你活得更长。

　　前阵子十字军在希路溃败一事，已经让教皇非常恼火，作为管家，这时说话做事更要小心。

　　夜深了，我下了熄灯令，主宅一片漆黑……

　　————————

　　“轰隆！！”巨大的爆炸声从前门传来，把我惊醒了。链接上精神监视器一看，住宅大院的前门火光冲天，黑压压的不明军队踏着守卫的尸体，蜂拥而入！

　　“禁卫军保护教皇，跟我从秘道走！警卫队！去前门挡住入侵者！”这种时候，我不得不冷静地下命令，因为，如果我这个老管家都惊慌失措，那么仆人们就更不用说了。

　　急匆匆跑在秘道里时，我听见教皇愤愤地说：“让议会派抢先下手了啊，这个该死的海格里斯！……”

　　————————

　　突然，我认为我应该尽一个老臣子的责任了。

　　“教皇，恕老朽无礼，请将您的教服与我交换，派多数的禁卫军跟着我先出秘道，您迟些再出去，可保平安……”

　　恪守教条的教皇大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办法。两名禁卫军战士主动脱下盔甲，换上平民服装，留在教皇身边。其余的人，跟着我冲了出去……我早听说过议会派军事执行长海格里斯阴险狡诈，果然，秘道出口已经派了重兵把守……拼杀，突围，逃跑，我们把敌人远远引开……离子刀刃砍倒了最后一名卫士，我摘下教帽，看着因大失所望而显得气急败坏的议会派士兵，仍旧一副仆人们所说的“死鱼”表情。

　　剑刺入了我衰老的胸膛，神在向我招手。

　　“教皇大人，您一定要平安逃脱啊……”

　　————————

　　卡司历1332年蓝季，教皇区住宅被议会派军队偷袭。海格里斯早已派入教皇厅禁卫军的两名间谍，将教皇活捉。

　　至此，教皇厅名存实亡，艾尔大权已经掌握在最高议会手中……

第三节 军人

　　冰冷的心灵镣铐，就像这是非混淆的世界一样，不但禁锢着我的双手，还禁锢着我的精神思维……

　　只被抓进来二十七天，感觉就像二十七年……守卫折磨侮辱，牢饭难以下咽，这些我都能忍受！

　　但是！洁露卡……她还在家等着我……

　　一想到她每天都得以泪洗面的痛苦，我的心就像刀扎一样疼啊！！

　　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终身为您奋战，为您祈祷！我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了教皇大人所说的神圣战争，但是为什么？！您要这样弃我于不顾？！

　　这是圣武士该受的待遇吗？！不是只有渎神者、杀人犯和异教徒才会被关到这昏天黑地肮脏丑恶的牢笼吗？！我们是教皇厅的神卫军！远征希路的英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

　　“省着点吧，小伙子。”

　　对面传来的沉稳声音，终于让我意识到，无数次捶打电流栅栏的手已经烂得失去了知觉。

　　披着半毁的装甲，只剩下半截的右臂上草草地包着心灵急救仪，胸前的神卫士官徽章还在闪着暗淡的余光……

　　他什么时候被关进来的？

　　原来这段时间我从没关心过周围的事情，即便是对面的牢房……

　　“我们完了，这是肯定的，不用再在死前还让自己承受这么多不必要的苦痛。”

　　我的神经再也经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你胡说！！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她还在等我！！我死了她怎么办？！！你说啊！！我们才刚刚结婚啊！！……”

　　最后一句话，让我的眼睛不可抑制地喷出了蓝烟，大片大片的，仿佛把我最后的力气抽走了……我倒下了，双膝再也撑不住快要爆炸的头脑……

　　“……洁露卡……你……在哪里……”

　　————————

　　不知过了多久，比昏迷时好不了多少的黑暗再次进入我的眼睛，让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好点了没？小兄弟？”

　　紫色的双眼把我带回了现实，是他。

　　“长官，你怎么过来我这边了？……”

　　“啊……给了牢头一块晶片换过来的。呵呵，反正我也花不了了。别说这个，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嗯……舒服些了，您……嗯？”

　　他原本包扎好的右臂断口，滴滴答答地流着血，而我身上，放着正起作用的心灵治疗器！

　　“长官！你的手！……你怎么……”

　　“好了好了，我可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这点伤要不了命，你体力透支精神又不稳定，再这样会死的。”

　　“不行！您……”

　　“少废话！不要动，这是命令！”不知名长官威严的声音，令我军人服从命令的本能在这地狱里第一次觉醒。

　　沉默。

　　“小伙子。”

　　“嗯？”

　　“你叫什么名字？”

　　“迪亚，尚·迪亚。”

　　“好名字，你的家族应该都是圣武士吧？”

　　“是的！我父亲隶属当年的神卫军骑士团。我崇仰他！所以我从小就立志成为圣武士，终我性命，为艾尔而战！”

　　“……那么，你崇敬教皇大人吗？”

　　“是的！我花了40年的苦练，加入神卫军，就是想有一天能在教皇大人的率领下，为神而战斗！”

　　“你觉得神的要求，高于一切吗？”

　　“是的！我愿意把我的性命献给神！”

　　“那刚才，我说我们完了的时候，你还要死要活地喊着你妻子名字？”……我哽了。

　　我感到羞愧。我不是一个虔诚的圣战士……“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谁都是一样的……能坐起来吗？”我点点头，长官把我扶了起来。

　　“小伙子，我跟牢头聊的时候，已经知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议会派不准备留神卫军的活口，就在这两天……”

　　他压住挣扎的我，接着说：“……每个人，都不会完全不怕死，我们内心都有放不下的人和事……谁都一样……教皇也只是一个Protoss人，他不能代表神的旨意……等到议会派一统天下的时候，议会长就又会变成神……我们只是在为权力者战斗，不是为神……”

　　我瘫下了，我的头脑从没有如此的混乱，也从没有如此的清醒……

　　“我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活下去，才是你现在真正要做的……站起来！”

　　心灵治疗器能量已经耗尽，我也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便遵从命令。

　　“啊……呀……唉！呼~~呼~~好了……”

　　长官从断臂的伤口里，硬生生地拔出一把能量刀柄！打开端口，若隐若现的细小能量刃，就像希望的萤光……

　　“再过一会儿，就是牢头每天来我们这里查房的时间……好……好好利用这把刀……”

　　我抱住长官，任他右手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染蓝了我的胳膊，“我……已经老了……你还年轻……你的那位美人……该在家等着你呢……好好活下去……找……找到她……记住啊……”

　　“长官？长官！！”

　　“小伙子……你家在哪里？……”

　　“卡雷斯！我家在卡雷斯！长官！……你不能死！我求求你不要死！！……”

　　“……卡雷斯……好地方啊……”

　　老兵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我发誓，我宁愿用我全部生命去换他哪怕1克尔的时间！……

　　灵魂气息已经在他颤抖的身体上嘶嘶冒出，渐渐消逝的精神流，对我做着最后的嘱托：

　　“答应我……一定要……活……活着出去……”

　　……

　　——————————

　　卡司历1332年蓝季，五万七千名前神卫军战俘在凤凰城监狱被秘密处决，行刑者用了十几天才将所有的人都杀完，鲜血让监狱附近的河流都染成了腥臭的蓝色……教皇派已经彻底没有了与议会抗衡的人力。

　　已经是一片废墟的卡雷斯港，一名拾荒者，在乱葬区看到了令人费解的一幕：千千万万在战乱中枉死的百姓坟冢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墓前，放着一把沾满鲜血、破旧不堪的神卫军专用能量刀柄，和与此很不相称、被蓝泪侵染的一丛艾尔星云花。

　　墓碑上，刻着新旧两行字：

　　（新近刻上的）我的妻子

　　（旧的）洁露卡

第四节 商人


　　“八百七十六把标准离子光剑，四百三十八套锰钛合金全身装甲加三千二百克时功效精神能量电池，一百二十撒梯经典型号心灵炸弹，五十具龙骑兵单座装甲车，一千七百单位能量炮弹，两艘700千撒梯级神圣运输舰外加一套强力钻墙机……一共是七千二百一十二万五千八百五十五艾尔晶元，大买家给你打个零折，付七千二百一十万晶元吧！”

　　面前盖脸的肩帽，还是挡不住这个军火贩子身上透出的那股浓浓的金钱恶臭，那几乎让我窒息。

　　“先付一半，收到货再给你剩下的。”我觉得最冷漠的声音都太抬举他了。

　　“公平合理！这位老板买这么多，是不是要打世界大战啊？！呵呵！不知是哪些家伙要遭殃了？”

　　“不关你的事！明天晚上半蓝月时，带上接头人在商港区银色手链事务馆仓库交货。”我重重拉下肩帽沿，转身离去。

　　“放一百万个心！准时、守信是我店的宗旨！钱到货必到，一丝一毫不会少！哈哈哈哈！……”身后的奸笑让我胃里感到恶心。

　　————————

　　用假名租来的事务馆里，兄弟们还对我的选择存在疑惑。

　　“队长，可以信任那个生意人吗？他会不会不给货？作假货？”

　　“……我也不喜欢那个商人，不过他是最近一年才出道的嫩手。据线人调查，一年来黑市上他的信誉最好，从来没有拿钱不给东西的纪录，而且他的货很干净，都是真正军队用的武器。凤凰城很多社派都私下找他作军火生意，我想现在没有比他更稳妥的选择了。”

　　“话是这么说……”

　　“叫大家做好准备，明天晚上，包围仓库，设下天罗地网，要是他敢耍什么花样，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

　　第二天晚上，事务馆仓库中。

　　“哎呀哎呀，长官大人，不用这么大阵势吧？没人跟踪我来……”

　　“少废话！叫车队把武器运进来，验货！”我对他从来没好气。

　　“好的好的……现场验货，规矩规矩……”油腔滑调的精神流指引着悬浮货架，把大批大批用绷草布盖住的货柜卸在仓库里。

　　我亲自打开，一箱箱地检查，连运输舰和龙骑装甲车都叫手下不厌其烦地一一试开。最重要的那部钻墙机我更是试了又试……

　　对商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掉以轻心！

　　“队长，没有问题。”确实，所有武器都是上等货，包装精细严谨，能量十足，实在是挑不出什么瑕眦。

　　“呵呵，老板，您多心了，黑市上谁不知道凤凰城海蛇渥拉的信誉？绝对没假！”

　　看他那胸有成竹的神态，还有眼前这批好货，加上精神侦测器发回的四周没有跟踪人员的安全信号，我点了点头，把钱交给了他。

　　“忘掉你看到的！快滚！”

　　“放心放心！黑道规矩，生意完后形同陌路！哈哈哈！……”商人转身离开。

　　我挥了挥手。

　　门口突然跳出的副队长，一刀将渥拉的人头斩下！……因为我从不认为活着的人能保守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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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准备好了吗？”

　　“是！”加密精神交流悄无声息地向我传达了兄弟们必死的决心。

　　“行动！”……“轰隆！！”凤凰城监狱东面的围墙被强烈的爆炸震穿！数名守卫立时被这烈性的心灵炸弹炸得粉身碎骨！

　　烟雾弥漫的墙口破洞中，五十具龙骑士装甲车猛烈的炮火把试图抵挡的监狱守卫轰得满天乱飞！强大的火力掩护下，四百名全身披甲的勇士，迅速逼近正在监狱实行检查工作的执行长海格里斯的临时会馆！

　　“杀了海格里斯！”“把他碎尸万段！”……

　　这些在卡雷斯港侥幸逃脱的神卫军战士们，饮着战场上百万战友的鲜血，带着凤凰城监狱五万七千名弟兄的冤魂，誓要手刃仇人！！

　　但，执行长的近卫军岂是吃素的，早有准备的一千多人，配合守卫向入侵者合围上去，蓝色再次染污了之前刚刚饱饮鲜血的地面……

　　————————————

　　渥拉的钻墙机相当好使，趁着东边打成一片的时候，监狱西面已经被我和几名手下钻穿，我挥起一拳，打碎了通向塔沙达团长囚室通路那几块摇摇欲坠的土片……“团长！我们来救您了！”

　　“凯德？你怎么来了？！”

　　“别说这些，团长，运输舰已经在商港区等着，教皇大人已经被抓，您就是神卫军最后的领袖！跟我们撤到国外准备东山再起吧！！”

　　“这……”

　　“没时间了！我们那四百名兄弟拖不了海格里斯卫队多久！您快走吧！”……

　　商港区，运输舰就在眼前，兄弟们，要是没有你们拼命拖住守卫，我们的救援也不会成功，谢谢你们的大无畏精神！神卫军会铭记你们的牺牲！……

　　“飞行员！打开舱门！”

　　没有动静。

　　“飞行员？！快开舱门！怎么回事？！”

　　舱门轰然打开，飞行员失去灵魂的僵死尸体砰然倒下！

　　我头脑里闪过一个词

　　完了。

　　周围出现的一大票议会士兵把我们包围……“塔沙达团长，属下无能，来世再为您征战天下！”

　　没等团长说话，我举起能量剑，刺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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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行长府。

　　“两亿晶元，点清楚了？”

　　“您说话绝对算数！不用点了，呵呵呵！”

　　看着渥拉唯利是图的丑态，海格里斯并没有过激的情绪，相反，他很欣赏这个商人。

　　“谢谢你的情报，让我们用塔沙达做饵，钓出了神卫军的余孽……我代表最高议会嘉奖嘉奖你吧，如何？呵！”

　　“唉唉！您千万不要！我这行可是见不得光的哟……要不是您教给我幻影术，那天晚上我恐怕就得亲自去交货，死无全尸了……”

　　“难怪你非缠着我要学那招，呵呵，高明……但是你只拿了一半的钱，岂不是亏了？”

　　“当然不是！嗬嗬，我当初报给叛贼的价钱本来就是市价的三倍！商人是不做亏本生意的，嘻嘻……您要是真想给我点好处，执行长阁下，不如您帮我扩建一下银色手链事务馆吧……”

　　“为什么？”

　　“不瞒您说，我是那里的幕后老板呀！要不是在事务馆安上监视器，您觉得神卫军要救塔沙达的情报从何而来呢？哈哈……”

　　要是这个商人是一位军事将领的话，他没准会是一个鬼魅般的智将哦。海格里斯轻浮的嘴角，掩饰着心里涌上的一股寒意。

　　“武器、能量、毒药、女人、情报！任何东西！卖给出价最高的买主！请记住凤凰城海蛇渥拉！呵呵呵呵！！”

第五节 刺客

　　“……以上就是最近最高议会的所有活动。”

　　“辛苦了。泽拉图团长，刺杀任务进展如何？”

　　“报告主教，最高议会防范甚严，但现在凤凰城时局混乱，属下认为，机会还是有的。”

　　“量力而行，如果不能执行，你们留在首都获取的情报也是非常有价值的，好，完毕。”

　　————————

　　三天前，凤凰城监狱，神卫军叛贼袭击海格里斯事件时。

　　“杀了海格里斯！”“把他碎尸万段！”

　　“有入侵者！”“保护执行长！”……

　　上千人厮杀成一团，一名海格里斯的近卫军战士正赶往战况最激烈的东面围墙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把充满杀意的隐形光剑……

　　“唔！唔唔！……”

　　左手扼住对方发送精神流的天顶穴，右手持刀精确地划断喉咙！

　　标准的暗影武艺……

　　尸体被换上神卫军的盔甲，丢入下水道。

　　“叛贼已被剿灭！近卫军集合！”

　　“是！”

　　战士们迅速整齐的移动，像一股原本纯净的溪流。而现在，一颗透明的药丸，在近卫军盔甲的掩饰下，往水里溶出致人于死命的毒素……

　　——————————

　　“基利欧斯，今晚海格里斯和乌尔库勒班要一同去参加议会的晚宴，近卫军都要跟去。途中在商港区有一段很狭窄的必经之路，近卫队会拉成首尾不能相顾的长队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完毕。”

　　“收到！请团长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

　　晚上，最高议会两大巨头的队伍如期走到商港区那条死亡之道时——

　　近卫队的探测器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在反隐形精神波的照射下，一个虚无的身影从旁边的屋顶上跳下，拦腰杀向长蛇阵最薄弱的部位——乌尔库勒班的座车！

　　“有刺客！”议会长的卫兵立即冲向前迎击。

　　挡格，挑开，突刺！斩杀！

　　暗影的斩月流刀技，转眼间就让三名包围他的甲士命归黄泉！

　　“刺客不是幻影！保护议会长！”长蛇赶忙向中间收缩，刺客已被重重包围，看来是插翅难飞了——

　　“轰隆！”

　　无名刺客引爆了身上的能量炸弹，巨大的冲击波震翻了一片士兵，残肢断臂漫天飞舞……

　　在如此狭窄的地段爆炸，本应该是万无一失，可是，老奸巨滑的乌尔库勒班，座车覆盖着经过特殊处理的离子装甲，使得他本人没有受伤，只是吓了个够呛。

　　“近卫军整队！防御阵型！”

　　被这片混乱弄得晕头转向的卫兵们，只有机械地听从命令，一窝蜂向议会长的方位跑去。

　　等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

　　海格里斯座车旁一名“近卫军”跳上车，气喘吁吁地对执行长说：“执行长……您……您……”

　　“我怎么了？”海格里斯莫名其妙。

　　“您就要死了。”

　　“近卫军战士”看起来是空的左手，猛地挥向还懵头懵脑的长官！

　　隐形光剑……刺进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海格里斯胸膛……“执行长！！！”

　　——————————

　　终于转过神，合围上来的大批卫兵，把身穿近卫军盔甲的泽拉图团团包围。

　　“精彩，精彩，久仰黑暗圣堂第一刺客泽拉图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勇略非凡，哈哈哈哈……”海格里斯抚掌大笑，胸口流下逼真的鲜血。“不过，您还是失算了，和我熟的人都知道，我这种性格，可不会喜欢去参加这种无聊的宴会哟……”

　　看着座车上慢慢消失的幻影，泽拉图也笑了。

　　“小伙子，警惕性挺高嘛，只是手段还太嫩了……”

　　“好大口气啊！呵呵！”年轻气盛的海格里斯可不从甘居别人口舌之下，“就算您再怎么勇猛，也杀不完几百人吧？强弩之末，还是放弃抵抗吧，我可以考虑把您交还给蕾丝嘉，我可不是教皇那种心胸狭窄的老古董。”

　　“一百七十年后才除掉你，算是我这个暗影团长对当年罪过的补偿吧！”泽拉图好像根本没听见海格里斯刚才的话，自顾自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本人，现在正在凤凰城贫民区！”

　　模糊的幻影，再也撑不住沉重的近卫军盔甲……海格里斯背上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哈！”“嘿！”

　　剑影，刀光，火花碰撞！

　　老练狠毒的斩月，年轻天赋的风怒，在贫民区激烈交锋！

　　泽拉图格住海格里斯的双刀，轻蔑地说：“力道不够啊，小伙子！一百七十年怎么就没见你有点长进？！坐久了官椅不会用剑了吗？呵呵！！”

　　“多谢前辈指教！不过想取我的性命，您还没这个本事！”海格里斯一脚踢向泽拉图腹部，趁着暗影第一刺客后退之机，抡圆双臂，发动风怒军体剑法中，杀伤力最大的十字斩！

　　双刀纵横交叉，迅如闪电，挡横则纵至，挡纵则横至，躲无可躲，防无可防！

　　眼看泽拉图就要被劈成两半，只见他挺起精准的一剑，直刺小得不能再小的十字中心！

　　“啊呀！！”

　　双刀断裂，能量碎片四处飞溅。

　　“十字斩虽然杀伤力很大，也气势十足，但过于依赖剑体的劈砍，遭到精确的定点打击时，剧烈前冲的刀身很可能会因抗受不住而断裂。”泽拉图踩住海格里斯的胸口，一把现在可以改变历史的光剑逼在执行长喉咙上。“做人也是一样，年青才俊，气势旺盛是好事，但，要知道进退……”

　　“呵呵，前辈还是那么罗嗦啊……技不如人，我服输！下手吧！”

　　“有什么遗言吗，我最期望又最失望的徒弟？”杀敌无数的暗影团长眼中，显露出难得的怜悯。

　　“代我向西格莉小姐问个好，顺便问问她————嗯————问问她……我哪点不如我弟弟了……”

　　“年轻真好啊……呵呵……上路吧！”

　　————

　　“不要杀海格叔叔！”“坏蛋！不准你伤害海格叔叔！”“快滚！坏蛋！”

　　一大堆稚嫩的手臂抱住了泽拉图的双腿，几十双鲜红的眼睛愤怒地逼视着这个身高是他们几倍的刺客，毫无畏惧！

　　“海格叔叔是好人……请您不要杀他……呜呜……”村里的女孩子们都哭了，颤抖的大人们也都壮着胆走上前去，“您杀了我们吧，放过海格大人，我们全家人换他的命都可以……”

　　—————

　　“徒弟，你很受欢迎嘛。”

　　“谢谢夸奖，哈哈……”

　　泽拉图飞身一跃，跳上房顶。

　　“前辈，回去不会被扣奖金吗？”

　　“蕾丝嘉大人本来就不是很愿意用暗杀手段对付最高议会，恐怖主义不是我们的风格。看在你准备了这么煽情场面的份上，我就当回傻瓜吧……”泽拉图耸了耸肩，“小伙子，下次打歼灭战，记得搜寻一下战俘里是不是隐藏间谍……一百四十万战俘从希路放回来，里面会混有几个特工这点事，你的头脑应该想得到吧，别粗心了啊！”

　　“谢谢提醒啦！”

　　刺客，消失在夜幕中。

　　历史的潮流，并没有改向……

　　————————

　　“军事执行长下令，封闭消息，不准继续搜查刺客下落。”

　　“……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算了，执行长本来就是这么任性……”

　　……

　　（未完）


　　作者的话（1）

　　感谢大家的支持，这部星际争霸小说原来是在我的博克上连载的，现在改在起点发表，黑暗圣堂的两大战役“异烙斯登陆战”和“圣城希路保卫战”已经结束。第三章将在明后天开始更新，敬请新浪老读者和起点的新读者关注：）

　　在人气投票里，蕾丝嘉受欢迎是情理之中，毕竟是高智商实力派美女；海格里斯还没有展现真本事，票数少一点不奇怪；但是泽拉图会的人气这么高我倒是没料到，这家伙我没有刻意去突出他，可能他的作风比较酷吧，总是万军之中直取上将首级！（哈哈，小MM们！都为我尖叫吧！泽拉图语。：）

　　文中的战略战术和政治方面的斗争，借鉴了西方军事史和宗教战争，熟悉历史的朋友可能会觉得有点眼熟。不过，我想在此强调的是，战术上的奇谋妙计，也许可以解一时之急，但在战略上已经不及对手时，战术再好也是不可能获胜的。就像黑暗圣堂一样，现在的战略态势并不容乐观。

　　最后，阿恺不能免俗，还是希望大家多多收藏多多投票支持我的小说，谢谢：）

　　作者的话（2）

　　《以神之名under honor of aiur》从新浪博克连载到现在起点上，有不少热心读者给我很大支持，在此感谢大家：）

　　有很多朋友说最近的故事写得太悲惨了，我一直想避免些让人看了不舒服的故事结局，不过，战争中确实就是这样的，平民百姓的生活，也许就在一刹那被毁灭殆尽，不留下任何希望。斯大林说过：“死一个人是个悲剧，死一百万人只是个数据。”

　　军队领袖不可能总去关心一两个家庭、一两个人的死活，因为这样仗没法打了。第三章也是想换换角度，写写宏大的战乱狂潮中一般人的生活遭遇。这些长官们根本忽略不计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生的烙印。

　　这本书在起点还是新书，希望新老读者都来捧场，再公布一下我的qq：626346577。这些日子比较忙，烦心事挺多，只能一两天更新一次，请谅解。